小生的花伞还落在你家,你眉眼如画我浪迹天涯——题记
十一月二十一日,小雪
不慌不忙,匆匆四季,岁月打马而过,掰着手指算几分,孰不知来到这儿已近半年,那个脸上仍有几分稚气的少年,坐在窗前,偌大的枫叶渲上一抹炽色,在空中打着旋儿,天空的色泽淡了,空中一曲《小楼昨夜冬风》,忘不了的回首月明中,莞尔一笑,惊鸣一瞥。
慢慢习惯了高一的新生活,晨起暮落,早出晚归,得幸母亲在学校旁租了价位不低的房子,在这寒风中漾着些许干燥的暖意。每个周末都是可以中午归家吃饭的日子,因时间紧迫,总是匆匆来匆匆去,那栋破旧的灰白色小楼大概都租给了高中的学子,每次从那走过,都有饭菜的香气。
依稀记得那个中午,在这十一月也难得的艳阳天,总是粗心笨拙而慌张的自己,也偷得半日闲,边从校门不紧不慢走向家,边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静下心看那头顶的云朵,都温柔了几分。
左拐直走,走到小楼的楼梯口,看到一楼人家的门半掩着,听到我脚步声,便匆匆开门,听见里屋传来:是儿子回来了吗?似乎带着一些期许,那开门的女人似与我母亲年龄相仿,看见我后又把门关上,轻轻半掩着,像是等待那人回来喊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我转身,向上一步步攀着楼梯,从四周传来饭菜的诱香,每家每户的厨房都蒸气滚滚,每家每户的门都约定好了一般半掩着,露出昏黄温暖的灯光,露出母亲急促的眼睛,三楼那户人家门敞开着,不经意间看见那一家人坐在桌前,双颊红彤彤的,轻盈的愉悦像是彩蝶般飞舞。
我从未发现,门,竟是那样的美。
“快回家来,快回家来。”耳畔响起这样的声响,我跑上四楼,果不其然是母亲拉着门把手对我微笑,热气腾腾的饭菜,使快要冻僵的血液又沸腾起来,烟雾缭绕中,心脏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牵动了,还是那几句叮咛,今天的我却听得格外用心。门把手,一开一合,转身向学校走去,下楼时路过那几扇门,老扇子隔音差,能听见门缝中传来几句类似的嘱托,那一扇一扇的门,老旧,却被深刻的爱意雕琢的这般精美。
我总以为自己拥有的太少,但沉心后在脑海中过滤萃取那些瞬间,原来如此之多。早起时提前半小时开好的空调,被窝中捂热的袜子,温热的蜂蜜水,每晚温和的牛奶和恰到好处的夜宵,日子中原来有那么多的小确幸,我却辜负了上帝赐予我发现美的双眼。
我只想早点跑回家,跑过那些半掩着的门,跑过那四层台阶,打开那扇为我半掩的门,在她为我在厨房中忙碌时,从后背轻轻拥抱她,哪怕不说那句“我爱你”,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