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再没了潮汐的旋律,海浪漫过我的脚踝,继而退去,永不复回,再没有璨然星空,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蒙上了一层尘世的灰。
沙砾干在了皮肤上,潮的配乐在某一天的日出时干涸,新添的音符慢慢老去,最后腐烂在土里,只求来生还是海的音符,天的灵魂。
新月结束,天空多了月色,月华落满地时,燃烧着清冷的火苗,企图诞生另一片海,但是一颗陨落的星辰告诉我,海去了远方。
海还在的时候,我在此岸,我的天涯在彼岸,无论星空中是否少了一颗星星,我都有可以守望的,都有可以仰望的星海,如今,天涯不再是地平线了,也不是彼岸了,我和天涯在同一片地上,只是中间隔着的,不再是念想的海,而是死尸的盆地了,而再抬头,星辰都隐去了。我原以为,星星的承诺是不会改变的,可是承诺就是用来打破的,随海去了另一片天空,以前的漂流瓶也消失得那么彻底,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同样是玻璃做的心遗失在了天涯,只是,天涯不再是天涯,我丢了曾经。
梦忆另一颗星辰,他说下一个月圆海会回来,我没有白等,以后的夜又将有海的旋律。我却说,我没有等过,人形的星辰是那么干净,他眼里的月华闪着海的波光,他是在等的,因为海依旧在他心里,而天涯的沦陷,我早已没有了心海。“没有等待,亦没有结局。”我说。
“是吗?”他随光而去,回到天宇,我这才发现,星空璀璨依旧,改变的,是内心海的浅痕。
随波而来的是海的音符,久违了,它轻轻的拂过耳畔的发丝,我却早已没了昔日的愤然,只觉得,海浪漫过心田的浅痕,那么合适,那么恰如其分,忘了看彼岸的天涯,直到在沉默中下沉,到海底,人形的他帮我轻轻拾起拼好的玻璃心。“还给你,”我说,“给我?”他眼中的月华在静静燃烧,又渐渐趋于平静,因为我们都听到了我的另一个心跳,是海的旋律,淡然平和。
“那么,我收下了。”他和破碎的心溶化在了海中,水渐渐下降,我踏在另一片海湾了,“回来了?”天涯处他笑容淡淡,隐去在天宇中,是这里,海的浅痕划下的天宇,心的天涯和梦的归宿。
【作者: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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