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就如同植物的生长,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之时,炎炎烈日,又有多少花朵在悄悄绽放?又有多少花朵,能开的绚烂?那一朵朵花,正造就了最浓烈的夏,但是,这些花朵并不长久,他们只是夏花,同那十七年蝉一般。夏花,短暂的夏花,是生命力的微光。是生命里的多样的色彩。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在赞叹着美丽,都在仰望着美丽,然而,不是因为他们有华丽丽的外表和醉人的芬芳,而是,在这个夏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成为了永恒,可望而不可即的永恒。
永恒的,生如夏花。
我抬起头仰望黑色铺就的天幕,一片一片的云彩,失去了白昼的光辉,现在,只是星空中驻足的,来自银河系的蝴蝶,飞舞着,终于在某一天,选择了静止。生命,竟就是这样的飞蛾扑火,幻灭而又绚烂。
看着这些刹那的,空中的火焰,想起了一个叫做浅川的北方城市里,夏天,准确的说,是夏至,随着时光的脚步,再一次姗姗来迟。
高中频繁的考试和练习令立夏喘不过气来,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还有草地上的,怡然自得的傅小司和陆之昂暗暗生气,还不忘添上一句:神奇的物种。然后背上书包回到宿舍,等待寂寞的,孤零零的身影,遇见。听她说,她手上的戒指是由于青田,接着两个人欢天喜地的大笑。所有人在香樟林的阴影里来来往往,看不见前方,只能在周遭的气息里,闻见耗灭不完的,清新温暖的青春气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在离开这个城市的若干年后,这片香樟林,城里唯一一件,贮存了他们所有人的照相机,包括,那些永远也不会相聚的脸庞,永远,都不能复原了。为了欲望而出卖良心,为了权力而不择手段,世故圆滑,在聚光灯下不仅展露,最乖戾的遇见,也变成了一个,在午后陪着丈夫散步的妇人……还好,立夏,那朵永远只开在夏天的花,看着舞台上演绎无限雍华,他却选择脱掉了服从的外套,坐上了离开浅川的班车。从此以后,没有了香樟,有的只是法国梧桐,没有了蜕变,只有对过去的,默默地,长相厮守。她,再也见不到那群,在凤凰花开的路口,遇见的故人。
无常的现实,摧残了树枝,但是,在那一节节的,已经没有力气的,枯萎的黄色之上,这个女子,在夏天的最后一天,开的格外美丽,她让所有人都叹服,立夏的时候,竟有这样的美丽,不被世俗所左右。还一直开放着。夏至了,还能看见她,最绚烂的青春。
绚烂已逝,但曾经绚烂过;夏至已过,但夏至的光辉,正因为那朵花,仍是世间静美的一刻。
或许相比于夏至这样温暖而芳馨的青春年华,在那个叫做龙城的城市,总是风平浪静的外表下,有用生命书写的轰轰烈烈。她是黑夜里闪烁着光芒的北极星,高傲的,看着眼下这个破烂不堪的城市,鄙夷她父亲当年的英勇,还是梳理着自己羽毛的黑天鹅,是穿着旗袍,行走在枪林弹雨里的战神。任凭时间车水马龙楼台烟雨,她依然站在一座古老的石桥上,用欣赏或可以被称为“痴迷”的目光,看着工厂里那一锅液体的太阳,打量着人群中来来往往,为现实而奔波在写字楼里的,千篇一律的生命,最终,她选择拿起麦克风,历史要去远方繁华的夜上海,无怨无悔的,将骨子里喷薄而出的激情,付之一炬。有时会以为她是风情万种的法国女郎,穿着黑色的曳地长裙,舞动在薰衣草的紫罗兰海浪之间,一脸属于世故的,艳丽的笑容。更多时候买我们更易被她的不甘和对生活的浓烈的怨恨所吸引,她经历了太多,爱得太多,恨得太多,她是指尖燃烧的嗜血的花朵,她的生命。美在是一场恢弘的涅盘,可歌可泣。她可以在磨难中暂时的,抬不起头来,但是,千万不要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不要,还有更加可怕的在后头呢,不要小瞧了这个叫做郑东霓的女人,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醉卧沙场君莫笑,她从披坚执锐的那一刻,就没有打算要回来,至死,方休。
生如夏花的女人,在某一日胜利归来后,微笑着,妖艳的微笑着,在他面前,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迎接下一场单枪匹马。
生命本就短暂,比起历史,都是转瞬即逝的流星,划过苍宇。或许我们做不到那个生如夏花的东霓那样,令世界叹服,可至少,不该让这个世界,在夏天过后,秋天来临之时,遗忘我们的存在。“青春是道明媚的伤,”待时光流走后,这伤口处曾经的张扬与自我,都是生命里永不泯灭的芳香。
不一定是虞姬那般流芳百世,却可像虞美人那样开出属于自己的花,生如夏花,绚烂的绽放,带我们回首夏天的离去之时,是无怨,亦是无悔。愿我们在这个夏天,载着青春,化作夏花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