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备最近在街头看见活人装扮的街头塑像,他对这种艺术行为颇感兴趣。回到家里,他打算如法炮制。
他用铜绿刷满全身,趁清早人稀走到街上,找个角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一会儿,飞来一只小鸟,降落到酸备的头上。
酸备暗自得意:“这说明我模仿塑像很逼真小鸟没认出来。”
小鸟安安心心的在酸备头顶休息一会儿,飞走前还留了纪念,给酸备的眼角糊上一摊鸟屎。酸备仍然一动不动,艺术家有时难免要为艺术做点牺牲的。
但正在这时,他的救星来了——城市环卫工大妈出现了。
没想到的是,“环卫工大妈”刚出现就摘下帽子和口罩,脱下那橘黄色的工作服。更令酸备惊讶的是,“环卫工大妈”轻装之后竟然成了一个塑像。酸备乐了,原来是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刚想和“环卫工大妈”打个招呼,却发现“环卫工大妈”的装束异常怪异。酸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顾眼角的鸟屎使劲瞪大自己的眼睛,看个究竟。只见那塑像身材魁梧,头戴金冠,身披铠甲,腰间配有一把明晃晃的宝剑。那神态自若的样子不就是一位久经沙场、肩负重任的高级将领吗?酸备“吗呀——”一声惊叫起来,原本摆出的POS早已走形,一想到自己还是一个街头塑像,酸备立马用两只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欲盖弥彰。不料,“环卫工大妈”二话没说,拦腰抱起酸备,双脚用力一蹬,径直朝西北方向飞去,吓得酸备四肢乱晃,犹如在天河中参加百米*游。
耳边风声乍起,震得酸备耳膜生疼生疼。他眯缝着被鸟屎糊着的眼睛依稀听见厚重的男中音:你对艺术的追求我们早已耳闻,受秦王派遣,特接你到我们的国度游玩,满足你对艺术的热爱,提升你的艺术修养……哇塞!这种好事都能碰到,我真福星高照了!酸备喜出望外,*泳马上改成了瑜伽锻炼,吸气,吐气,*伸展自己的修长四肢。他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掌声和欢呼声,一条红地毯正在人群中凸显而出,他仿佛感觉到了软软的,暖暖的,幸福而愉悦的踩踏红地毯的美妙。他不断地提醒自己,待踏上红地毯的那一刻,要昂首挺胸,脚步轻盈,时不时地要向人们挥手致意,偶尔来一个微笑回眸,给自己增添一种艺术家的风范……
祥云降落了,酸备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个拱形大厅的面前。出现在眼前的不是红地毯,而是一条大道,宽约十米。酸备刚有点失落,突然,四周灯光同时亮起,把这十米宽的大道照得金光闪闪。哟,原来是星光大道,酸备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他潇潇洒洒地迈着步子,微笑着走向大道的那头。霎时间,酸备犹如吃了兴奋丸一样,虽然他不断地提醒自己,慢一点,慢一点,好好的展示自己的艺术风范,可五十米长的星光大道还是五分钟就走完了。走的过程中酸备还忘记了回眸,哎!好遗憾!就当是积累经验吧,谁怪自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朝呢!
正回味走道的风光呢,不经意间,一个巨大的塑像群展现在酸备的面前。酸备瞪大了双眼,他感觉到了鸟屎的黏性,又使劲地把自己的眼球往外高高的鼓起。哇塞!坑里的塑像一行行,一列列,十分整齐,排成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列阵,足足有上万个。酸备激动得双手合十,身体不断地颤抖,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人体塑像,仿佛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他似乎能听见这些塑像在对他致欢迎词。
再仔细一瞧,这些塑像类型众多,个性鲜明。每一件塑像都是极为精美的艺术珍品。仔细端详,他们神态各异:有的体格健壮,身穿战袍,足蹬战靴,眼如铜铃,好像暗下决心;有的上身着短甲,下身着紧口裤,足蹬长筒马靴,微微颔首,好像若有所思;有的张弓搭箭,或立或跪,勇武干练,好像随时准备出征;还有的分列战车两边,凝视远方,好像思念家乡的亲人……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仿佛能听见他们清晰的呼吸声。“这才叫真正的雕像!”酸备高声呼喊。他完全被塑像的恢弘气势和高超的制作工艺所折服。
酸备再也忍不住了,他决定来一个亲密接触。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近塑像身边,用手摸了摸汉由白玉雕刻而成的雕像。瞬间,他再次呆了,这雕像不仅看起来栩栩如生,而且摸起来也是那么有感觉,凉而不冷,硬而柔软,实而不虚,貌似在寒冬里触碰某人温暖的肌肤。酸备沉醉了,他情不自禁地和塑像们又搂又抱,手舞足蹈起来。
走了一圈,已经接近傍晚了,酸备又跟着迎宾接见了雕像国国王。国王通身水晶和金刚石打造,金光灿灿,耀眼夺目。他亲自带着酸备参观了雕像历史博物馆,雕像发展博物馆,等许许多多的“雕像国”名胜。酸备和每一个景点都合了一张影,加起来足有三四百张,看得他眼花缭乱,不过,他视为珍宝……
一阵风吹过,他摸了摸自己用铜绿刷过的手臂,笑了笑,不虚此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