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忆起他也曾年少轻狂,激起惊涛骇浪;
却没想到他也挡不住千军万马,天崩地裂。
无人忆起他也曾苦苦等待,涤得湖水如镜;
却没想到他也经不起时光老去,世事变迁。
——题记
那时不怕金戈铁马
年少之时傲骨通透,热血满腔,惊得枝头鸟远去。
他原想自己曲高和寡,却不想孤独之寒竟是这般痛苦。
那时候什么都不怕,金戈铁马,半城烟沙,他眼中尽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傲气,身披染血的银甲,沙场之上挥舞的长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明亮如流星。
他一改平日里的慵懒,如此锐气,战神一般威武。
他曾许诺那人,待他凯旋,不醉不归。所以他不会倒下。
月华如水,他卸甲遥望,看不见的远方叫做家乡。
故人还在等,他不怕金戈铁马。
那时饮尽雪月风花
浓烈再难以咽下,无奈他手捧热茶,辨不清残雪和落花。
“饮得尽的,是记忆里的雪月风花,饮不尽的,是故人离时的流星飒沓。”他醉了,朦胧中看到将军卸下战甲步步朝他走来,面上带笑。
看到那人的笑容他才会安心。
他不会独留他守着孤灯一盏,残经一本。不在乎富贵荣华与千军万马,一杯茶或是一坛酒,一位故人,足矣。
那时候没有战争,没有离别。
那人曾许诺,待他凯旋,不醉不归。他会一直等下去。
纵使岁月蹉跎,笑不留,泪不走。
故人未倒下,他饮尽雪月风花。
那时坚信殊途同归
枯木生新芽,古琴换新弦。
一度雪固热血,一度花落思念。
他浴血奋战换不回战旗撕裂,战歌此绝;
他沐阳凭栏盼不来凯旋之声,浮生尽歇。
是谁说殊途终会同归,如今却换得阴阳相隔。
传来将军二次出征出师未捷战死沙场噩耗之时,他捏碎了酒杯,瓷片扎进手心,殷红之血染红了衣袖。
杯中酒不肯凉。
来年,他披上战甲,代替了他的位置,替他征战沙场,踏遍风沙,最终死于同一人箭下。
殊途终是同归,他合眼,依稀看到那人眉目染雪,站在忘川边上对他笑着。
突然感到浅浅地安心。
同归。即相知,怎能相忘。
他向染血的苍穹伸出手,试图握住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若得一人相知相守,浮生一劫,不躲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