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终于要去广州了。
叔叔说了几年了,要妈妈去广州帮忙搞保管。妈妈一直在犹豫,这次,终于经不住叔叔的一再要求,终于答应了。
中午放学,老爸问我:“你妈是不是要去广州?”古怪,他还来问我。我不理他。
停了一会儿,老爸又说:“叫你妈去,去帮你叔叔做事,又不是帮别人。”他只知道要妈妈做事,到广州,人生地不熟的,多难呀。我有点不高兴了:“那你呢?”“我帮你煮饭,洗衣服,我还能做什么?”
亏他说得出口。母亲去打工为我赚学费,爸爸在家帮我洗衣做饭。反了,反了,全反了。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个爸爸是个没用的家伙,整天只知道打牌,跳舞。他顾了这个家吗?没用!
可我不敢说他,如果与老爸顶嘴,他的火一下子就会上来。他动不动就是一巴掌。上次考试没考好,他就打过我,现在妈走了,我更不能和老爸顶嘴了。
我这个没出息的老爸!有时候,我还真的恨他,只是,恨也没用,他毕竟是我爸。
不过,妈走了,有许许多多的事就不方便了。慢慢适应吧。到了高中,如果住校,我不就有经验了吗?
我和爸爸送妈妈去火车站。我本来不想去的,怕离别时会伤心,想想这也是难免的,于是也就去了。妈妈已经坐在火车上了,爸爸不知怎的总叫我哭,要哭给妈妈看?我才不呢。但妈妈哭了。
火车开了,我几乎把手都挥断了,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了。离别使我想起了《情深深,雨朦朦》中的插曲:“当我紧紧握住你的手,再三说珍重
珍重……”
妈妈走了,爸爸一本正经的嘱咐我:“洁洁,妈妈不在家,以后就我管你了,要听话啊!”他讲得一本正经,我可不在乎。“是这样,要早点回来,要少看电视,最多星期六星期天看一下……”我一听就不高兴了,居然要剥夺我看电视的权利,火一下就上来了,没门,想都甭想。再一想,没事,用不着担心,他平时在外跳舞打牌,很晚才会回家,管不到我的。晚上,我几点钟回家,他肯定不知道。
下了晚自习,没急着回家,和同学多呆了一会儿,才急匆匆地往家赶,走到楼下抬头一看,有灯!惨了,我可真没想到,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居然会舍弃他的爱好,不去舞厅,也不去牌馆了?再一想,也难得爸爸痛改前非,真有这样的表现,我也替他高兴。
一推门,我就呆了,原来爸爸把他的一帮牌友带到家里来了,正在激战。几个土包子,一地的烟头,还有难闻的烟味。
他们似乎没看见我似的,还在有说有笑。我用力把门一关,他们才注意到我,我瞪着爸爸,我知道,我的脸肯定拉得老长。因为,那些土包子们一个个地溜走了。
接着,就是我与爸爸的“父女之战”。我跟他吵了很久,吵得都没有力气了,要回房睡觉了,我才懒得理他。
我想妈妈了。妈妈走后,虽然给我来过电话,但我想她。如果现在妈妈打电话来,我一定要告御状。
第二天,爸爸说要出去玩,是他公司里组织的,叫我自己炒饭吃,要不就去吃盒饭。我不想出去,准备炒饭。可一看,碗柜里没碗了,全在洗碗池里堆着。哼,昨晚有功夫打牌,连碗都不洗,我也不洗,拿起电话就叫盒饭。
妈妈不在家,爸爸说他负责洗衣做饭。可他只记得打牌,家里的脏衣服堆积如山,他也不去碰一下。虽然我的学习也很忙,我还是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他的衣服,我不管。家里也有点乱七八糟,我也不管。爸爸有时候嘀咕几句,我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