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Ⅰ我是天空中的岛屿，自海天深处升起。没有一条航船，到达过我停泊星星的港湾。三月的我，春神的手掌。在寒风中蛰伏的大地，在我的爱抚下苏醒。抬头望天时，他们找到往昔隐...

Ⅰ

我是天空中的岛屿，自海天深处升起。没有一条航船，到达过我停泊星星的港湾。

三月的我，春神的手掌。在寒风中蛰伏的大地，在我的爱抚下苏醒。抬头望天时，他们找到往昔隐约的形象。那是我镂满浮雕的额角。

六月的我，是迷失在晴空的粉蝶，你难以在那里寻觅到我闪动的踪影。也许在绿色的午后，一个黑皮肤的男孩儿，竟在枝桠错落的林间，你窥见了我杨花般的印在天上的足迹。

九月的我，与太阳一同将松花江染成酒红色。我撒下千万翎羽，啊，满山的牛羊！骏马驰突，飞掠过浩浩荡荡的羊群，就像鸿雁撩拨我玫瑰色的衣衫。夕阳西下，我栖身在山巅或是幽谷。有人说，他们见过我，在无源的河上饮水，在光滑的石上安眠。

十二月，雪，我的姐妹，自风神的大翼上跃下，拥抱着山川大泽。我是她天上的倒影，她是我地下的塑像。

Ⅱ

我是天鹅的领地，我是天鹅的坟茔。没有天鹅的云彩，没有心。

清晨，你自琉森湖畔翩然腾空，飞向蓝天，你的另一个家。那在阳光下璀璨的翅翼啊，肆意拨乱我的形状。在风的伴奏下，你振翅的声音缀成一曲难得的协奏，旋转穿梭，尽是你生命的节律。

我是你的大提琴，在高空中迸发出沉重悠扬的摩擦音。我是你的道具师，当你似银星跳跃，我徐徐地送来风……而你，已成上帝掌下最美的雪花。

啊，你的舞姿，简单、明快、动人、又恒一，日日不变，年年不改。我愿将你托上高空，为我的闪电所不可企及的深远的地方。

当你离开，当你隐于森林的无垠疆土里，抑或去追寻旭日或星河，我将排列成海岸似的长线，向你道别。

如果没有我的风与伴奏，你会更加美丽*，就请去到我去不到的神圣国度吧。

设若有一天，你合拢了芬芳的翅膀，升华了你馥郁的肌骨，成为了世上最美的一缕青烟，请将羽毛留在我的手中。那天鹅的坟茔，不在地上；你美丽的容颜将刻在我的心中，随时光融入天国与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