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国情。”故乡是梦开始的地方,乡情就像一根扯不断的线,那头是故乡,这头是我。
春暖还寒,岸边的柳枝抽芽,柔梢披风,烟雨朦胧,湿透了湖旁的路,静止的树木,泛着点点涟漪的凤城河……撑着伞,人流、车流,川流不息,忽略了那汹涌的人潮,便只剩下了雨“滴滴嗒嗒”地打在桥上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从这里,凤城河畔,可以领略海陵的真实面貌。
漫无目的地前行着,去找寻旧时的那条路老街。记忆里的那条老街很窄,窄到无法让两辆汽车并驱;记忆里的那条老街很深,深到逛了半天都走不出来。惊异的是,再次行走在老街的小道上寻觅往昔时,路似乎没有从前那么窄了,人群熙熙攘攘的,很少听见汽车的鸣笛。踏遍了老街,想寻一寻过往,轻风微拂,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味道;轻抚石壁,却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留下的只有那被岁月洗涤后的沧桑。古城深巷,青砖黛瓦,屋下细雨,灰檐白壁,还是从前的那些物,却找不到当年的那些人了。那个和蔼的卖炒米糖的奶奶,那些爱拿着糖满街跑的伙伴……所幸的是,找到的那个卖麦芽糖的爷爷,还和从前一样总是笑嘻嘻的,没有那种老人家的严肃、刻板。小时候,很爱来这里买麦芽糖,甜甜的、黏黏的,用力一搅,轻轻一拉,在阳光下就成了“琉璃”,与小伙伴们追着、跑着、嬉戏着。
华灯初上,太阳褪了色,染红了天,染红了水。眼眸迷离。轻拭再一睁眼,已到了夜。星很亮,亮到照明了整座泰州城。人们泛舟湖上,梅园的戏台上也响起了“咿咿呀呀”的京剧声,连绵不绝,空声婉转,时而慷慨激昂,时而雄浑端厚,时而清脆响亮,时而低吟浅唱。“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虞姬一身素衣,轻甩水袖,道尽了数不尽的凄凉,船上的人大声叫着好,掌声、喝彩声从未有一丝停息,灯光将那张浓墨重彩的脸照得格外明亮。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想起。”明月团圞,遥挂星空,故乡的很多已物是人非,但唯独那份乡情亘古不变。
独自站在凤城河畔,身边的车与人向前向后来来往往,不断加速,直至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