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随山将万转,趣途无百里。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我心素己闲,清川淡如此。请贸盘石上。垂钓将已矣。 ——题记
溪水山间乱石中穿过,水势湍急,澄碧的溪水与两岸郁郁葱葱的松色相映,水流过处,微波荡漾,摇曳生姿,水面又似明镜般的清澈碧透。岸边浅水中的芦花、苇叶,倒映在水中。每每读《清溪》这首诗,我的心中便呈现出乡下悠悠小溪的流淌的情景,亦渐陶醉其中了。
在我记忆最柔软处,那乡水总缓缓的流淌过家门前,流淌在这宁静的乡村,村中的景色都融入了这悠悠的乡水中。她是歌,那样的轻盈飘渺;她是诗,那样的灵动温婉。她用她温婉的性情给劳累一天的村民带来心灵的宁静。我亦把她比作心灵的洗涤剂,她以自己洁净的身躯去洗涤人心的污浊。
小时候住在远离城市喧嚣的农村,那里隔绝了尘世的烦扰,唯留下缠绵的乡音,悠悠的故乡水。记忆回到那时夏日,烈日当空,行走在乡间,我正觉得热灼之时,忽然清风习习,一阵凉爽。顺着 凉 风,紧走着几步,我看见了那一条悠悠的小溪穿梭在静谧乡村中。一切悄然无声,我腻手腻脚,不敢打破这宁静,这平静的溪面如冷翡翠,一时间我惊呆了,竟不知该如何修饰。红日当头,恰投溪面,万丈光华在水面上散射出条条五彩的光带,光带又好似被清水所陶醉,脱去层层灼热的华袍,最后竟成了点点光斑,在款款的柔波中旋舞。
对乡水的眷恋让我再次回到村中,那潺潺的流水声却以变的低缓,沉重,那澄澈的湖水已变成浓墨,水的源头是那冒着滚滚浓烟工厂,和那刺鼻的化合味。我的温婉如玉,清冽甘甜的乡水呢?你可知道我的幻想?我幻想某天待阳光伸着懒腰出来,便可见一个草长鸢飞,绿染山村。草是绿的,路是绿的,小屋是绿的,每一寸呼吸也是绿的。身边曲折的山道,依稀可听杯盏相碰的声音。我走向你,你用一朵浪花,对我的亲亲问候。潺潺地,潺潺地流着夏的味道,一户山野人家,在雾气中静静凝成一幅水墨画。那轻轻浮在溪水上的白雾,似一个浣纱的女子,在溪畔弯着腰,濯洗她的影子。漫步在溪边,袅袅行走于绿色小径。那时的我,在草丛里若隐若现,和影子玩起了捉迷藏看远山,一抹黛色悄悄爬上天空,画出几尾水蓝水蓝的波痕。或淡或浓,轻轻漾着溪水的心跳。一朵白云自天边飘来,细细擦出梦的轮廓。这景象时时出现在那我那梦境中。只是那承载着儿时的快乐和幻想,却在机器的轰隆声中被碾碎。
我只愿呵,只愿在那不远的未来,那悠悠的乡水能再次回到温婉如玉,清冽甘甜。等到那日,我只愿在这青溪的盘石上,手握一杆,与你为伴,闲钓度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