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世间立四古国,曰巴比伦,曰埃及,曰印度,曰中国。今五千载矣,唯中华长存。
荣格尝云:“一切文化到最后都会沉淀成集体人格。”人格者,万民之相也。诸国之人格,或称圣徒,或称绅士,或称武士,或称牛仔。回首三千载,吾邦以君子称之。
君子之本义者,国君之子也。国君之子,修德,习文,演武,如浑金,似璞玉,心无杂羼,性有仁义。故后世冠贤者以君子。
今读余公之著《君子之道》,故以君子有三为,三不为。
先说“三为”。
其一,君子好贤。孔圣尝东下洛阳,以拜老子,孟尝君食客三千,悉求贤者。故君子“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贤者,人恒敬之,而君子尤甚,故以君子重德。
其二,君子行孝。子尝诫友曰:“父母在,不远游。”周礼制约,子女早晚奉请父母,自幼行孝。父母丧,罢官还乡,三载不复出,三载寡欢乐,三载食素斋。昔籍丧母,悲恸欲绝,其声嚎啕,众不忍闻。
其三,君子成人之美。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君子念善,行善,扬善,以善心化众生,渡人渡己。乱世救济黎民,盛世全人美意。故以善者群而君子零,因是也。
再说“三不为”。
其一,君子不器。世多高官,厚禄锦衾,而身为器。器者,已非生人也。心唯官爵,一路浮沉,终为官之器。君子重礼教,而非礼器。礼器者,只知循礼,而不通其义,终生为礼所锢,如木,如石,独非人。此非君子行也。
其二,君子不党。小人之行,不过结党营私,贪赃舞弊尔。其虽党,而心各异,与散沙何异?“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醴者,甜酒也。水清而无色味,然饮酒伤身,进水无忌。故以君子之交多淡泊,小人之交多浓馥。淡泊则无害于人,淡泊则坦诚相待,淡泊则不事党喙。党者,久为君子所不耻者。
其三,君子不慕荣利。“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君子重德,重能,重行,独以荣利轻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富贵而不骄,贫贱而不屈,是以无异贵贱。百里奚尝为奴,太公望尝为屠,傅说尝版筑,叔夜尝打铁。故君子心性淡泊,因以修身,荣利者,非君子之所求也。
君子性坚如玉,山河可易,品性终坚。故此其道久远,不可灭绝。
今读此书,感慨良多,谨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