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肆意地蹂躏着文字,我可以听得见她的低泣,可是,我不曾心软,更谈不上手软。也许不忍过,只是忘却了。
我为她穿上了华丽的外衣,本该有的质朴早已不复。我想这样可能能够弥补我的些许粗鲁,我是这么想的,至少她未曾*,是默许了吧。即便不是如此,我也毫无顾忌,因为她是我的奴隶,我的囚徒。
我不时地将她肢解,再重新拼凑,完全可以忽略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只要我乐意,术后她又是笑靥诱人,何必在乎?何须心疼?我想,她也是乐意的,至少,我给了她一张新的脸孔,一副完美身材。
一切,除了理所当然,便没有另外的言辞了。
谁知,理所当然之外,有了意外。
忘了是谁说了“失败是成功之母”。突然想知道成功的父亲是谁,一时找不到头绪,记不起什么时候自己写下了“我强奸了失败”,我想是因为那阵子看了李敖的书的缘故吧!后来被朋友发现后,被骂成了“低俗”,我一时无语,对于蹂躏文字这事,已不是一时半会的了,只不过这一次让我说得更露骨了一些罢了,我顿时想到,如果让李敖说这么一句,效果会如何?我提笑改成“我征服了失败,生下了成功”,不想几日后,却得到了另一位朋友的赞赏,我更是哑然。失败她只会嘲讽我,只会与我敌对,哪能被我征服?改成“屈服于我”倒更贴切吧,她只可能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再改动了。默然了。
站在文字面前,我想倾诉些什么,可是我知道,她不会给我任何表情,她脸上的表情,都是我给予的。谁能清楚她躯壳背后的真情?我是不能的。我也不奢求她能告诉我什么,她的肢体语言是我在操控,到底还是孑然一身呀!
我轻抚着她,也许她能够感受得到我的爱怜。可是一瞬即逝的感情波动不容我去捕捉,我失落了。
于是我提笔,再次将她肢解,我想这个时候,我需要的是一个病态美的她来让我爱怜,以排去自己内心的抑郁。(其实当时我不知道,这叫无病呻吟,只是后来我才看清楚。)
而现在,我不知该仇恨还是感激?因为语文老师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他并没有动手,只是言语“扇”了我耳光。他告诉我们写作文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可是他又说了,高考过后,考场作文的四个要点便要完全抛弃。我一脸热辣辣,也许我该感激他将我扇醒了吧!一千多个方格里,一个钟头左右,大概也只能塑造一个稚嫩的女娃吧!想着,心却抽痛了起来,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少不了苦涩。原来,十多年寒窗下,我才是真正的囚徒,被禁锢了这么久,却全然不知。
我是囚徒?是的,我是囚徒。也许,侮辱了文字的代价便是如此吧!不,该说成*,我已是罪犯,但我不想成为死囚。
我开始忏悔!
文字的躯壳,开始龟裂。她用最原始的面貌面对着我:“我已经饶恕了你。”她告诉我,今年的六月,便是我出狱的期限。
我想我应该的高兴的,却高兴不起来。我怕,因为我仍没有得选择,除非到了六月。
可是六月之后呢?
也许仍是囚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