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尔补顿·拉候曼感到徬徨、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有个道貌岸然的苦行者挤出人一群一,来到陔麦伦·宰曼附近,望着他标致漂亮的容貌,吟诗赞颂,感动得痛哭流涕。继而他用右手一摸一着白发,慢步走到陔麦伦·宰曼面前;人们都因他的威严而感觉惊奇。他望着陔麦伦·宰曼,显出迷一魂失魄的心情,愕然献给他一束鲜花。商人忙掏出几个银币,递给他,说道:“修行的,这是给你的报酬;拿着,快走开吧!”
苦行者收了钱,一屁一股坐在铺前的长凳上,望着陔麦伦·宰曼,流下泉水般的眼泪,继续悲哀哭泣。人们把视线都转移在他身上,议论纷纷地猜疑他。有人说:“修行的都是坏家伙。”有人说:“这个修行的一爱一上那个青年了。”
陔麦伦·宰曼走近苦行者,嬉皮笑脸地跟他说邪僻话。苦行者发脾气,厉言正一色一地对他说:“孩子,你这是什么话呀?求主保佑,这是安拉绝对禁忌的。我的孩子,你快给我站远些。”于是他一骨碌爬了起来,远远地回避他。陔麦伦·宰曼却追了过去,说道:“修行的,我打心坎上喜欢你,你怎么自暴自弃呢?”
陔麦伦·宰曼听从父亲指使,一个人在客室里陪客,坐在苦行者身边。那个苦行者呆呆地望着他,老是悲哀、哭泣。陔麦伦·宰曼跟他谈话,他总是颤巍巍地十分温一存地回答,而且不停地唉声叹气,好象有什么心事。晚饭时,他仍然边吃边哭泣,视线总是集中在陔麦伦·宰曼身上。二更时候,谈话告一段落,是睡觉的时候了,商人吩咐陔麦伦·宰曼:“儿啊,你好生伺候这位修行的伯伯,不可疏忽大意。”
苦行者为避免邪僻而继续做礼拜的时候,陔麦伦·宰曼却总设法打扰他,致使他忍无可忍,大发雷霆,粗一鲁地对付他,不顾一切地动手打他,把他给打哭了。商人听了孩子哭泣,走进客室,替他擦干眼泪,好生安慰一番,然后对苦行者说:“老兄,你既然这么正经,可你看见我儿子的时候,为什么那样悲哀哭泣?这当中难道有什么缘故吗?”
商人说罢,走出客室,悄然藏在间壁的屋子里,打窗户里窥一探苦行者的行为。
商人眼看那种情景,一骨碌爬了起来,说道:“儿啊!走,我们关锁铺门回家去吧,今天我不要做买卖了。你母亲干了好事,愿安拉惩罚她,这些事是她惹出来的。”
商人在间壁屋里,亲眼看了当时的情景,听了他们的谈话,恍然大悟,证实苦行者是个好人,并未包藏祸心,暗自说道:“要是这苦行者是个坏人,那他用不着苦心孤诣费这么大力气回避了。”
“这个苦行者要是一爱一上我的儿子,他但有一点猥亵行为,今晚我非要他的命不可。假若他是正人君子,那么招待客人吃喝,这是我应尽的义务。”商人这么想着,请苦行者进家去,让他在客室里坐下,随即暗中对陔麦伦·宰曼说:“儿啊,我走后,你陪苦行者坐在一起,我打窗户里窥一探他;他但有一点邪僻行为,我马上来杀死他。”
“有的。”
“指安拉起誓,我是不做这种坏事的;杀我,我也不干。”他不顾陔麦伦·宰曼的纠缠、一騷一扰,断然起身,面对麦加的方向,礼了两拜。刚礼完,陔麦伦·宰曼便趁机问候他,要纠缠、打扰他。他只好又做礼拜,礼了两拜,又礼两拜,继续不停地礼了五次。陔麦伦·宰曼问道:“你礼的这是什么拜呀?摆着好事不干,却整夜站在礼拜坛上,难道你要驾云飞上天去吗?”
“我竭诚欢迎安拉的客人;修行的,请进来吧。”
“我的主人,今晚我要做你的客人呵。你接待我,那就等于接待安拉的客人了。”
“家父知道我的行为如此,他不禁止我的。”
“孩子,你离开魔鬼,回头是岸,快虔心诚意地皈依安拉吧。”
“喂!修行的!起来吧,我要关门了。”商人喊着吩咐苦行者,随即关锁铺门,带着儿子回家。可是看热闹的人一群一和那个苦行者,老是跟着他父子,一直去到他家门前。陔麦伦·宰曼进屋去了,商人才回头对苦行者说:“修行的,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呢?”
“唉!我的主人啊!你别碰我的伤疤了吧。”
“你见他而悲哀哭泣的时候,我当你不是好人,因此我才教孩子那样做作,借此试验你的一操一行。我早已存心,如果发现你有什么猥亵言行,我非杀你不可。后来我眼看你的正当行为,才明白你是个非常廉洁守本的人。指安拉起誓,把你哭泣的原因告诉我吧。”
“你再不正经些!”苦行者越发生气,“我叫你父亲来,把你的行为全都告诉他。”
“不,我的主人,你带走孩子好了,或者你跟我们在一起睡觉吧。”苦行者见商人要走便出声说。
“不必;喏,这是我的儿子,他跟你睡在一起,也许夜里你需要什么,他会伺候你呢。”
“不,你非告诉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