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作为《红楼梦》的批书人得到各位红学家的重视,关于她的身份一度也成为研究的对象,著名红学家周汝昌先生认为脂砚斋是史湘云的原型。说实话周先生的作品我还 没有来得及拜读,但从网络上也知道他的一些观点,比如他说的脂砚斋是史湘云的原型,这个观点我倒是比较认同的,只是不知道他的论据是什么。我先说说我的道理,如果有雷同的地方我认同周先生,如果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我个人的见解。
首先在阅读的过程中我对脂砚斋的批语也做过揣摩,直觉上觉得很象出自女一性一的手笔,文笔口气有女子之高调,无男子之沉郁。当然很多人并不相信直觉,尤其是男一性一,以为只有通过逻辑推理得到的东西才是可信的,或者就必须得有确凿的证据。其实在人类还 不具备逻辑能力之前,也就是我们人类的始祖判断事物还 不就是靠直觉和经验吗,而且大抵也不会出错。比如把一首泰戈尔的诗和一首徐志摩的诗放在一起,你不会区别不出来吧!这需要推理和证据吗?刘德华的歌和张学友的歌即使见不到人你也不至于会区分不出来吧!说这些我是想说直觉是有一定可信度的。你实在不相信我的直觉,那么我还 是有证据的,那就说说我的证据。
第二十四回《醉金刚轻财尚义侠 痴女儿遗帕染相思》中写到贾芸路遇泼皮倪二时,书旁有一段侧批“余卅十年来得遇金刚之样人不少,不及金刚者亦不少,惜书上不便历历注上芳讳,是余不足心事也。”所谓的‘金刚样人’指的就是倪二那样的泼皮二流子,这一句的意思是说批书人自己三十年来遇到的泼皮不少,只是不方便在书上注上‘芳讳’。如果不是女子,怎么能称‘芳讳’呢?这是不是已经点明了批书人是女子。那么什么样的女子可以经常遇到‘金刚类’的人物?古代女子都足不出户,除了自己的一些亲戚基本上见不到其他男子,即使偶然遇到也要及时避开。不仅仅是候门秀户的千金小一姐,即使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也不可能经常见到其他男子,何况是‘金刚类’的男子,除非她遭遇劫难,在颠沛流离的过程中遇到那样的男人就不足为奇了。而史湘云在丈夫死亡,史家被抄后,应该是被歹人劫持贩卖至湘一江一一带,因而她见过几个泼皮金刚类的人物就不奇怪了。她只所以不便注上芳讳,一方面是因为女子的身份有所不便,另一方面正是因为那段经历不堪回首,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再看第二十二回,薛宝钗过生日时点戏那一段,也有几句侧批“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着寥寥矣。不 怨 夫。”意思应该是说,凤姐等点戏时,脂砚斋在做笔录。那么当时在场的人中谁最有可能做笔录?至少薛宝钗可以排除掉,因为是给她过生日,不可能让她做笔录。林黛玉也可以排除掉,因为黛玉本来一性一情疏懒,何况给宝钗做生日黛玉本来就有点意见,她才没那个积极一性一呢?迎春和惜春都不是积极热情的人,最后只剩下了探春和湘云可能一性一最大。但是以探春的判词看是远嫁了,应该回不来,何况脂批中直呼作者为‘芹’,哪有妹妹直呼哥哥名讳的呢?所以,我认为脂砚斋是史湘云的原型可能一性一很大。
我们再看看二十回末的一段批语:
有客题《红楼梦》一律,失其姓氏,惟见其诗意骇警,故录于斯:
自执金矛又执戈,自相戕戮自张罗。
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
是幻是真空历遍,闲风闲月枉吟哦。
情机转得情天破,情不情兮奈我何!
很多人仅凭‘脂砚先生’四个子断定脂砚斋是男一性一,那么‘茜纱公子’是男是女呢?是不是也可凭‘公子’二字判定为男一性一,那‘茜纱’二字该怎么解释呢?《红楼梦》中只有林黛玉的窗户上糊有‘茜纱’(可参看我写的《茜纱窗上我本无缘》),如果是说贾宝玉为什么不说‘怡红公子’?如果是说黛玉,‘公子’二字又该怎么解释?假如脂砚斋是史湘云的原型,那么她自称‘先生’并不奇怪,因为史湘云在《红楼梦》中也常扮做男人玩。我忽然想到如果把‘茜纱’和‘公子’拆开来分别代表‘黛玉’和‘宝玉’,而‘脂砚’和‘先生’也拆开来分别代表‘脂砚斋’和‘曹雪芹’,那岂不是很完美的一个对子,从对仗的原理上来讲,脂砚斋也该是女一性一。个人认为这一首诗也并非什么‘客题’,而是脂砚斋本人手笔,她之所以这么写也是得曹雪芹真传,用的是她常说的‘画家烟云模糊法’,就是要让你看不明白真相。我希望我是看懂了批书人的心思。我也认为脂砚斋可能是史湘云的原型,证据或许还 不够确凿,如果以后有新的发现再做补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