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执照风波
这样，在警察来到后门之前，库克已能轻松自如地进出冰箱了，就好像他这辈子曾经在里头住过似的。
首先发现警察的是两个小鬼。
“看哪，爸爸，”比尔叫道，“后门有个警察，是来抓你的吗？”
“咕咕。”库克上校说话了，他正经八百地走到门边，想用鸟喙穿过门帘。
“这里是傲足街四百三十二号吗？”
“是的。”波普先生回道。
“呃，我想就是这个地方。”警察说着指指库克上校，“那东西是你的吗？”
“对，是我的。”波普得意地说道。
“你是做什么的？”警察严厉地问道。
“爸爸是艺术家。”珍妮说。
“他老是搞得满衣服油漆和石灰水。”比尔也说。
“我是房屋油漆匠、装潢师。”波普先生说道，“你要不要进来？”
“不用了，”警察回道，“除非有必要。”
“哈哈！”比尔笑道，“警察怕我们库克上校。”
“嘎！”库克插嘴了，红喙张得老宽，仿佛在嘲笑这个警察似的。
“它会讲话吗？”警察问道，“是什么东西啊？——巨型鹦鹉吗？”
“他是只企鹅。”珍妮回答道，“我们的宠物。”
“呃……如果只是只鸟嘛……”警察说着掀起帽子搔了搔头，显出几分困惑，“瞧外头那个提着工具箱的家伙对我大嚷大叫的样子，我还 以为这儿有一头狮子呢。”
“妈妈说爸爸的头发有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头公狮。”比尔说道。
“安静点，比尔。”珍妮插嘴道，“警察才懒得管爸爸的头发看起来像什么样子呢。”
这时，警察又搔了搔下巴：“如果只是只鸟，我想您把它养在笼子里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们把他养在冰箱里。”比尔又说了。
“你们可以把它放在冰箱里，”警察继续说，“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刚说它是哪种鸟？”
“企鹅。”波普先生回答，“顺便请教一下，我是不是可以带他出去散个步？如果用皮带拴着他的话。”
“老实说，我不知道市*对企鹅有些什么条例规定，诸如用不用皮带拴着，企鹅能不能走在大街上什么的，我得问问我的长官。”警察回答。
“也许我该给它申请一张执照？”
“它身体这么大，的确可以弄张执照了。”警察说，“你可以打电话到市*询问一下他们对于企鹅有些什么相关规定。波普先生，祝您好运。它这模样，还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看起来像个小人儿似的。波普先生，希望您有愉快的一天。你也一样，企鹅先生。”
在波普先生打电话向市*咨询库克上校领取执照的事宜时，库克一直极尽捣蛋之能事，他不停地啄咬绿色电线致使线路中断，他还 以为那些电线是某种新式鳗鱼呢。还 好，这时波普太太从市场回来，把新买的虾罐头打开，波普先生这才得以安安静静地打他的电话。
即便如此，他却发现，想要问清楚是否该为这只奇特的宠物领张执照，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每当他想说明自己打电话的意图时，对方就会叫他等一会儿。许久之后，电话那头又出现一个新的声音问他想做什么。就这样折腾了好一阵子，最后总算又有另一个新的声音好像对他的事有那么点兴趣。听到对方如此友善，波普又开始高兴地诉说库克上校的事。
“他是陆军上尉、警察上校，还 是海军上校？”
“都不是，”波普回道，“他是只企鹅。”
“能不能麻烦您再说一遍？”电话那端说道。
波普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而那个声音却建议他最好把字拼出来。
“qi-qi,e。”波普说道，“企鹅。”
“哦？”那头似乎会意了，“您是说库克上校的名字是奇鹅吗？”
“不是奇鹅，是企鹅。他是一只鸟。”波普解释道。
“您的意思是说，”电话里的声音在他耳中嗡嗡作响，“库克上校想领一张猎鸟执照吧？很抱歉，猎鸟季要到十一月才开始。请您再讲清楚一点，您说您是——脱普先生吧？”
“我姓波普，不姓脱普！”波普先生吼起来了。
“哦是是，波吐先生。现在听得很清楚了。”
“你给我听着！”波普先生气坏了，他大喊道，“如果你们这些市*的人连企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想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企鹅执照的相关规定。我决定不帮库克上校领取执照了。”
“等一等，帕普先生，我们湖泊河川池塘溪流航行局的崔伯腾先生刚刚进来了，我让他亲自跟您谈谈，或许他知道有关库克奇鹅的事。”
不一会儿，另一个新的声音对波普先生说起话来了。
“早安，这里是汽车执照管理局。请问您去年是否使用同一部车？如果是的话，请问您的执照号码是多少？”
波普先生的电话又被转到郡办公大楼去了。
他终于决定把电话挂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