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
这是一架积满灰尘的台子,台子上放着一本泛着黄澜的旧历。历纸已经破旧,显得不堪入目。虽然纸头已经薄如蝉翼,但上面依旧勾勒着几笔或深或浅的字迹:杰杰打,菲菲打,晓萍来,晓燕来。
这是一栋顶漏梁歪而又逼仄的老屋,它孤傲地站在田野与草垛间,与屋内的老人一同守候着那慢慢逝去的岁月与幸福。
“外公,别站在外面了啦!快来给菲菲讲故事!”我在屋里朝着外公吵嚷着。
“唉,他们怎么今天也没回来?”
“外公——妈妈不是说过了,她们是每个礼拜六来的啦!你看看今天是礼拜几?才礼拜三!还要等两天她们才会回来!你就别等了,到了礼拜六,他们自然会回来啦!”我蹦蹦跳跳地扯着外公的衣袖把他拉进屋里。唉!这个臭外公天天等在门口张望,就是不来理我。这个2007年暑假我算是彻底泡汤了!
“唉,他们怎么今天也没回来?”外公摇摇头回到屋里,拿起笔划去了一天,带着喜悦,带着悲伤,喜悦周六的渐渐到来,悲伤与孩子见面的次数日渐稀少。
……
“唉,他们怎么今天也没回来?”外公摇摇头又回到屋里,再次拿起笔划去了一天,带着期盼,带着忧愁。
……
“呀!他们回来了!菲菲快出来!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外公扯着嗓子朝我嚷嚷着,孩子似的挥着手,又马上转过头去。爸爸妈妈的身影越来越近了!外公兴奋地跑了过去,然后接过爸爸妈妈手里的包袱,浑浊的眼里充满着喜悦,“你看看你们,来了还大包小包的,快进屋里!外头热,别晒着了!”说着,手里的大蒲扇还不住地扑腾。
屋里顿时出现了外公忙碌又快乐的身影“快坐快坐!”“来喝水!”累坏了吧!”“吃点麻酥糖,自己家里做的!”……
外公照顾好这边,又闪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乒乒乓乓,这一阵捣鼓被妈妈听见了,她连忙对着厨房喊:“爸,别弄了!我们晚上不在这吃饭!”
乒乓声顿消,拿着铲子的外公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嘴唇牵扯了几下,却一个声音也没有流出。他如卸了妆的人失去神采,手足无措地在那儿站了会儿,然后慢慢转身回到了厨房,留下了一片落寞。但是不久他又跑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串腊肠,把它塞进了妈妈的手里;“晓萍…”然后就站在那里不说话,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看着妈妈。妈妈看了看腊肠,张嘴想说些什么,转手轻轻放进了包里。外公脸上笑开了花,皱纹形成的波浪在他的脸上跳动着,欢悦着,这些,只是因为妈妈收下了腊肠。
坐在椅子上的妈妈看了看手表,转头跟爸爸说了什么,然后站起身:“爸,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看他爷爷,您早点睡吧!”然后又对我说:“菲菲,妈妈要回去了。暑假也快过完了,你收拾收拾行李,下个礼拜六我来接你。”
“哦。”我没有多说,因为我隐约感受到身旁的那个沧桑的影子颤抖了一下,我不想让外公更加伤心。外公没出声,他知道,我终究是要走的。
终于,外公开口了:“那…我送你们吧。”然后拿起身旁的大衣递给妈妈,“别着凉了!”他慢慢地推开门,然后走了出去。外公在前面带着路,他单薄的身影晃动在手电筒的光中,他的脚一步步地填满着脚下的方格,那么缓慢而又沉重。
“爸,再见!”妈妈朝外公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去,渐行渐远。外公则打着手电,站在门口,坚持不懈地照着那愈来愈小的影点直至没有。
外公在门口站了好久才转过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回到了那重新恢复平静的屋里。他收了收桌子,又坐到了那本台历前。颤抖地拿起笔踌躇着,终于,他紧闭着眼,把台历上的五个字——“今天晓萍来”用笔划去,然后他又凝视着后面的那七天,叹了口气。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两个女儿的身影。
六岁。
田埂里,两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淹没在麦浪中,旁边站着他们的父亲。……
十六岁。
两个女儿双双上榜,离开了父亲,在外求学。……
上一刻。
屋里充满了欢笑,功成名就的女儿正端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
这一刻。
屋里弥漫着落寞,女儿的身影早已远去。……
“外公——”我的一声叫喊让外公一怔,他放*历,马上接住了飞扑过去的我,“外公——你在想什么呢?”外公摸摸我的脑袋,看着台历自嘲道:“菲菲,你看这日子越来越少了呢!呵呵!我还能再等几个礼拜天?!”我看着台历沉默了,是呀!外公还能再等几个礼拜六?!“菲菲,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烧菜的声音太响了,才会被你妈妈发现?要是这样,我以后声音小点,动作快点,赶在他们发现前烧完菜,这样他们就能留下来吃饭了!”外公抬头看着星空喃喃道。
……
外公的头渐渐垂下,在月光下凝固在了那本台历前,银白色的月光静静地洒在他的花白的头发上,默默地哀悼……
……
与父母整理外公的遗物时,我看到了台子上那本泛黄的日历。我慢慢地踏着吱吱响的木板走了过去,捧起了台历。
风儿打着卷,叼起了那一张张弹指可破的历纸。它,惆怅地翻动着;我,则慢慢地点读着:八次,七次,六次,五次……历纸上的斜线越来越少,透过阳光,我不难发现,那条条笔迹越来越轻……
我仰望着天空,仿佛又看到了外公,看到了外公那在日历前凝望的身影……
【第2篇】
多年以后,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那样而不是这样或是以 别的形式开始,或许这就是一种宿命。
那天,她很平静很轻松地把几本书收拾进书包,就发现面前凭空多了一个橘红色的笔记本,她没意识到这是一个绵长故事的开始,只是觉得很奇怪,于是也便奇怪地多看了几眼那个迅速隐去的身影。
她很好奇很不安地在家里 的某个角落打开了那个奇怪的笔记本,以为会有什么奇迹什么宝贝或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但里面很平常很俗套,是一个男孩的日记一封信还有一个不新奇的形式。她当时想,这是小说是电影,是文学作品中的形式,却没有去想这也是现实。
还本的时候,她很自信很潇洒,顺手一抬,本子就落到了他的手里。她抬头看到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时,不知为什么突然有几分不忍甚至心痛,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切都写在了本子上,她心里说对不起了,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可没看到他的眼,只看到一头的黑发,她有些失落。
她以为一切都办妥了,她可以很自然很轻快地过她的暑假了,因为她的那封回信很洒脱很自然但也很气派很坚决。她就是想法让他知道,这就是她的性格她的做派,你如果没有什么能耐还是趁早走开。她不知道他也是一个很洒脱很自然很气派也很坚决地人,他就是看上了她的这种做派这种性格。他也在心里狠狠地想,你就是走开就是拒绝就是不愿意做朋友,我也要感激你佩服你关注你不愿意放开你,写首诗送给你,哪怕是放假,我也要抓紧你搅乱你的生活。
一切都如他所料,整个暑假,她都很慌乱很烦恼却也很兴奋。那首诗有些白,少韵味却很真诚很动人,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固执很缠人倒也很浪漫。于是在记忆中第一次搜索这个人,个子蛮高,身材很好,眼睛小小的,鼻子有些大,嘴巴也大,在班里总不单独出现,朋友似乎很多,噢对了,他还是班级的团支书,可似乎很少听到他的声音。就是他?!
开学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文理分科就把他们隔在了白墙的两面。她开始以为按她的兴趣,她进文科班肯定会很适合很惬意,却没想到短短两个星期,她便鬼使神差地非要回到原来的班。当时她很坚决很彻底地以为她实在还是不愿意丢理科的东西,且不愿为此去惹敬爱的爸爸不高兴。但有一个很重要很不好意思开口,却千真万确存在的理由便是新班里少了他的身影他的眼睛,她莫名其妙地觉得没有了那双怯怯的却温柔的眼睛的世界是可怕的空洞的无法忍受的。直到缠着原来的老师终于又坐回原来的那个熟悉的班级,她的心才终于平静下来。
她一直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从窗户直射进来,使她一进那个教室就觉得阳光灿烂。她没有往后排看,只是径直走到第一排她的座位上。她故作镇静,但心里却一直在想,他肯定也很高兴很满足也很不好意思,说不准还会脸一直红到脖根。后来证实她的猜测没错他那天确实很高兴很满足很不好意思,还一直低了头窃窃地笑。
她很清楚地记得这是高二时的事!
【第3篇】
许多年以后,她仍然觉得他和她的第一次约会挺有意思挺好笑。那个星期天,她偷偷地溜出来,或许谁也不会想到她这个一向规矩的好孩子是去和男生约会,她当时觉得很好奇很激动也很有些心虚,心里一直在猜,不知他会说些什么,会不会让她当面脸红。
可等到推开教室门,她才发现一切其实很自然。他很自然很恰当地远远地站在教室的最后面,她也便很自然很恰当地说了声你来了,就很随便的坐在了教室最前面的座位上。
他走过来放了块抹布说你擦吧,她觉得这人真有意思,我已经坐下了,于是笑笑说不用了,谢谢。而抹布便那样一直不偏不倚的落在他和她中间的一个桌子上,直到她离开。
就这样一前一后面对面自然而然地谈起一些班里的事。他和她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样子很可笑,像是在进行外交谈判,可说的都是班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她便意识到她该回家了,于是站起来要走,却又自然地回头对他笑笑,她知道自己对这种谈话还有些留恋,但她该走了。他开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或许是有些不情愿,总之还静静的坐着,等到她回头朝他笑,他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这个送给你,你收着吧。她低头看时,是一个墨绿的笔记本。她感觉有些意外又觉得很自然,便顺手接了,竟忘了说谢谢。
每当想起第一次的约会,她便会想起那个奇怪的坐法,偌大的空间连接着两个人,但谁也没感到有距离。以后又走了很多年,她才意识到,这其实就是他俩故事的极好的比照。而那个墨绿色的纪念后来成了她的日记本,里边只记录他和她的故事,她觉得这也很自然,本来就该这样。
后来她一直奇怪,他和她在高二时为什么会似乎那么老练,而对于她来说,这千真万确是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而他也坚持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第一次。她记得在某个清晨,他曾急切的向她解释以前他和另一个女孩交往的事。当时她一直静静的听,没有插一句话。她看着他急切的目光感到很有意思。于是等他说完,她很平静地说这有什么,我不在乎。话说出来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于是一紧张,脸一红,她连忙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说完便急急地往回走。她知道他肯定很奇怪很不能理解,但她只能走不能再呆着也不能回头。走着走着她才意识到她其实很在乎很失落,原来——她不是他的第一个,于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委屈,第一次有点恨他。后来她意识到自己很有点不讲道理,他已经向她解释,说明他很在乎她,理智上她也认为通几次新不是什么过错,但他是她的第一个而她不是他的第一个这种想法还是让她耿耿于怀了很久。
【第4篇】
以后他们的功课一天比一天紧,但他们总有时间抽出来去约会或者说是谈话。她一直记得他每次都比她早到,她每次见了他总是笑笑说你来了,你来的真早或是你肯定等的时间长了。而他每次也只是浅浅地笑着说我也刚来,你来的也不迟或是刚来了一会儿。然后他们便会不约而同地慢慢走过那座窄窄的益民桥,然后或是朝东或是朝西,翻过几个缓缓的小坡,穿过几个笑笑的巷子,走到东边的或是西边的河堤。
他们谁也没觉得有什么必须的话一定要说,来得时候似乎都毫无准备,但他们互相都奇怪,每次见面后总有那么多的话题那么多地新鲜事。而对方也总是有能力使平淡无奇的事变得新鲜动人。
她觉得在那些谈话里,他再也不是一个木讷不善谈的人,他的话往往很有意思很风趣。她记得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睛总是很明亮很锐利。她发现他原来也是一个很有志向的人。他说他有一个正在读博士的哥哥,他很佩服他很羡慕他,他说他一定要追上他。他还说他的父母在村里供他们上学很辛苦很不容易,他一定不能使他们失望。她当时觉得他很了不起很像个男子汉,她就告诉他,她的理想便是当一个出色的语文老师,她说孩子们的世界很纯真很纯洁很美丽,她希望有许多孩子将来会记起她,她的真正目的是塑造美好心灵。
他说这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他一直觉得当老师不简单。他还诚恳地说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出色的老师,她也笑笑说你也不会比你哥差。
他们常常谈得很开心很畅快,谈得忘了时间。他们都庆幸自己找到了知己找到了一个能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在这些时候他们常常忘记了对方是一个异性的同学。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他们之间的话题也一天天地丰富了广泛了,有时也会偶尔出现让双方一时心跳脸红的话,但他们都很会掩饰很会把握,他们都把自己的心事牢牢地锁在心里,至多也只是写进自己的日记,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高考就要来临!
如果不是填报志愿,他们谁也不会意识到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更不会意识到他俩其实他俩也只是两个普通人。许多天以来,他们其实都把自己和对方理想化了。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是这样的孤陋寡闻,当她凭着一时的情绪重新走进理科班,她其实已经与自己的理想南辕北辙了——她一直稀里糊涂地并不知道上了理科是不能报考中文系的,她的痛苦可想而知。而他,因了情感的依恋,或者说是萌芽的爱的作祟,一心希望她能跟自己报一个学校。
那天,他鼓起勇气走进了她家的门,他诚恳地希望她能考虑自己的意思。她当时正心里烦躁没得发泄,盯着他看看没说话,然后发狠似的拿起志愿表三笔俩笔就按他的意愿填好了。这下他有些手忙脚乱心发慌了,他没想到她的性子会这么烈。他说你不该这样草率,这可是关系你一生的大事。而她却说你这么远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现在目的达到了还有什么话说。
他从她家出来,一点没有愿望满足的轻松反而很沉重。他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出现了不和谐,却搞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第5篇】
高考的结果无论是对他还是她,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双双落榜的现实,如同倾盆的大雨把他们的热情与自信,高傲与超然,顷刻间消蚀殆尽,他们第一次意识到生活不只是阳光明媚,也不只是诗情画意。但他们是坚强的,,所以在经历了一个假期的失意与痛苦之后,他和她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他们又以全新的姿态去迎接生活的挑战了。她以背水一战的心态毅然摈弃了对理科的最后一点依恋,背起文科教材,踏上了他乡艰苦的复读之路。而他则早她一周,也去了同一城市的别一所学校开始了他的复读生涯。
复读生的特定环境和他们各自暗下的决心最大限度地限制了他们内心已经开始萌发的情感的种子。有限的几次见面,无声的关注,虽也曾唤起过他们对“过去的那些好日子”的回忆,但眼前残酷的现实却总是在提醒他们,好好努力才会有前途。于是犹如冬麦沉睡在皑皑白雪之下,他们宁愿在心灵中暂时珍藏起这颗珍贵的种子,而去满怀信心地等待春暖花开时它别样的成长。
一年的时光很快就在他们整日 的拼读中一闪而过。第二次的检验终于有了结果。她悄然走进一所不怎样的师专,偏僻的所在,意料之外的学校虽也打击着她的自信,但总算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她便不再去固执地去追求更好。而他因了不满意路取得的学校再一次绝然地走入复读生的行列。具有某种深长意味的是,他和她不同的选择,最终却只隔一条不大不小的河。
初入大学的新鲜感,唤起了她心中久积的热情。她加入文学社,当校报记者,新的生活新的角色,冲淡了她跨入学校时的失意,也膨胀了她心中某种自私的东西。她似乎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应该和她一样兴高采烈雄心勃勃。所以,当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感到是那样的不协调。他的低沉,他的少言寡语以及目光中的丝丝忧郁都引起她的不满与失望。她有时会痛苦的想,他已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他的诗情,他的浪漫以及他的男子汉气概都哪儿去了?
此时,处于亢奋心境中的她,最大的错误便在于没有设身处地地从他的角度想想,她忘记了她此时还是一个复读生,他的所有低沉、少言寡语以及丝丝忧郁都来源于此。她只是自私地希望他和她一起兴奋一起热情,却忘了真正地去理解和体谅别人。于是她的失望她的痛苦便成为自然而然的事。她无法忘情于往日的温馨与纯情,又无法接受眼前的反差。所以她第一次成了一个忧郁的女孩。她常会一个人出现在校外河堤或是校内操场上,会望着空空的屋顶半天发愣。在他面前,她更是显出前所未有的暴戾和喜怒无常。而此时他眼中的惶惑与无助以及由此而来的更深更长的沉默又进一步增加了她的暴戾和喜怒无常。她敢说,那段时间,她一点都不可爱。
在这段时间里,她一口气阅读了《情爱论》、《伤逝》、《爱的艺术》、《安娜.卡列尼娜》、《乱世佳人》等一系列描写爱情或是论述爱情的著作,然而所有这些都无法解除她心中的种种疑惑和矛盾。她觉得自己是无可救药了。内心对情感的渴望与现实情感世界中的烦恼,使她甚至产生了一种令她不寒而栗的想法:他和她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然而烦恼归烦恼,每次他来,她仍然很高兴,连她都不能理解自己。
一年的日子就在这样一种烦乱的矛盾中划过,她虽然任性,却也明白,她的疑惑她的痛苦是不能向他明说的,仍然面临高考考验的他,绝不能因了她的原因而受影响,她一直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要等他高考之后,而她竟然那样坚信,他一定能考中。
所以,当他又一次含笑向她走来,她知道这次他一定胜券在握。然而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她衷心地为他终于如愿以偿上理想的大学二而高兴,却也为他们之间严重的情感危机而沉重。看着他的踌躇满志,她竟有几分心酸。朴实的他并不知道,许多天以来的不和谐和惶惑,已经在她的心中积蓄了太多的沉重,她累了,那是一种心灵的疲惫。她可以依靠他来释去这些疲惫吗?爱情的路从来都不会那么平坦,他和她能顺利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