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缺喊的人胜过完美无缺的人。
凡是有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
越是有智慧的人,越能发现别人的本色。
过去的毕竟过去了,无论过去怎么样,眼前却是不存在了
人生意义的大小,不在乎外界的变迁,而在乎内心的经验。
但是事情既已无可奈何,他就转身弯腰,急忙往前赶路,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路上走来两帮人,一帮是男人和后生,一帮是女人。两帮人的脑袋沐浴在朝阳里,脚还处在黎明中。
她老不去找户内的工作,因为她不知道,有智力,有体力,又干的了,又愿意干的人,无论在哪一界里,都是非常地缺的,她只知道害怕市镇和大户,害怕有钱的,事故深的人家以及礼貌和乡下人不同的人家。
他们两个胳膊相互接触,衣裾相互摩擦,并列站在一起,表面上看来真像是一体的两肢,然而谁知道,实际上却隔得南极北极那么远呢
两个人一旦分离,不在共同的居室和共同的环境里,那就要有新的事物不知不觉的生长,把空下的地方填起来,意外的事故阻碍了旧有的打算,往日的计划也就要被忘记了。
“要觉得灵魂出窍,一种最简单的方法,”苔丝继续说,“就是晚上躺在草地上,用眼睛紧紧盯着天上某颗又大又亮的星星;你把思想集中到那颗星星上,不久你就会发现你离开自己的肉体有好几千里路远了,而你又似乎根本不想离开那么远。”
在他的神态和目光里,隐藏着某种混乱、模糊和心不在焉的东西,叫人一看就知道他这个人也许对未来的物质生活,既没有明确的目标,也不怎么关心。可是当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人们就说过,他是那种想做什么就能把什么做好的人。
她也许看清了是什么使她完全抬不起头来——是她心里以为人世间老在关心她的境遇——这种想法完全是建立在幻觉之上的。除了她自己而外,没有人关心她的存在、遭遇、感情以及复杂的感觉。对苔丝身边所有的人来说,他们只是偶尔想起她来。即使是她的朋友,他们也只不过经常想到她而已。如果她不分日夜地离群索后,折磨自己,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如此——“唉,她这是自寻烦恼。”如果她努力快乐起来,打消一切忧虑,从阳光、鲜花和婴儿中获取快乐,他们就又会这样来看待她了——“唉,她真能够忍耐。”而且,如果她独自一人住在一个荒岛上,她会为自己发生的字情折磨自己吗?不大可能。
因为世间万事,虽然计划得精心细意,尽情合理,而实行得可粗心大意.违情背理,所以呼唤人的和被呼唤的,很少能够互相应答;恋爱的人和恋爱的时机,不很容易凑巧相合.如果两个人见了面儿就能前途美满,老天偏难得正当其时,对他那可怜的人说一声"你瞧!",不等到捉迷藏的把戏,把人累得筋疲力尽,他也很难得说一声"这儿!",指引那高呼"哪儿?"的人.将来人类的文明,有进化到至高无上的那一天,那人类的直觉,自然要比现在更锐利明敏的了,社会的机构,自然要比掀腾颠簸我们的这一种更严紧密切互相关联的了;到了那时候,那种进化了的直觉和进化了的社会机构,是不是就能把这种事序混淆的情况矫正过来,我们也许很想知道知道.
如果她刚刚被上帝创造出来,一出世就发现自己是一个没有配偶而生了孩子的母亲,除了知道自己是一个还没有名字的婴儿的母亲而外,对其它的事一无所知,难道她还会对自己的境遇感到绝望吗?不会,她只会泰然处之,而且还要从中找到乐趣。她的大部分痛苦,都是因为她的世俗谬见引起的,并不是因为她的固有感觉引起的。
她向自己发问,贞洁这个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吗?如果她能够把过去掩盖起来,她也许就可以证明这句话是错误的了。有机的自然都有使自己得以恢复的能力,为什么唯独处女的贞洁就没有呢?
这位青年本来有先进的思想,善良的用意,是最近二十五年以来这个时代里出现的典型人物,但是虽然他极力想要以独立的见解判断事物,而一旦事出非常,他却不知不觉地还是信从小时候所受的教训,还是成见习俗的奴隶。
不过这样完美的文明,不能预言在先,甚至于也不能悬想为可能.我们只晓得,现在这件公案,也和几百万件别的公案一样,并不是一个完全整体的两半,正当完全适宜的时候,两两相遇;而是两半里,那迷失不见的一半,在愚蠢冥顽中,独自到处游荡,一直游荡到事过境非.无可奈何的时候.由于这种行动的拙笨迁延,就生出来了种种焦虑.失望.惊恐.灾祸.和非常离奇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