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匹烈马,我可驰骋四海,流浪为家;借我一抹书香,我可卸甲归田,笑谈风雅。
——题记
寻书声,听雨声,落了一路纸碎玲珑。
小小儿童,摇头晃脑,掌间手中的油墨香传出十里。李白杜甫,千年前的残章断句,在抑扬起伏的吟哦声中,绽出灿灿光亮,江南的烟雨也顷之黯然失色。
“自称臣是酒中仙,天子呼来不上船。”那般洒脱落寞的男子是否还在檐上饮着酒,与月同饮共交杯,枕天地一河星辉,新月上处华灯如雨,落得白衣如皱,寂寞如雪,无处安放这股肆意豪情。诗仙,这可不是仙,醉卧酒中鬼,挥手洋洋洒洒,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荣光,肆意,纸醉金迷。就连同后世传下的章句,都带有醉人的酒香,怎不让人倾倒?
有一帘故事落在梦里,有一尾心绪盘在眉梢,连记载的笔也泛着书卷气。有佳人卷帘而来,香风袭袭。“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哪见得西风凉,只瞧见佳人对镜垂泪,沾湿了半页诗句,浸开笔墨,留我一人叩门静听你独语。易安易安,天地何处留你安身,只有这浅薄一页纸,寥寥数笔诉尽你离殇,香魂消逝于历史隆隆的车轮下,留下微不可及的一声长叹。我挽流袖轻提笔,却无处启齿汹涌,只依稀见你书中远山眉黛低。
一段“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的闪存,昙花一现的岁月造就了南唐一颗璀璨明珠。称文人尚有些不妥,称王似有些欠缺,李煜一声辉煌,却难以真确定位。愿提笔为诗为画为美人,只不为*,有酒为乐佳人在侧。他应当一生无题,辉煌名隐,不该落得寄人篱下,忍辱负重,也不该有含泪,含恨,最后命赴黄泉的无奈。“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任凉风吹衣,任花香满袖,读尽诗书墨香,望尽你回眸轻合的愁绪,我恰无言。
城头之下白马少年唱过的诗行,唱尽了天岁城都惆怅,小小人儿捧诗回眸,遇过千万个历史的眨眼,提笔落墨,折扇两行相思尽,允我驰骋也好,入眼不过塞北雪,江南雨,许我书香也罢,阅过千百变折也难诉思量,
谁用花针挑起了斜阳,在雕花楼中晒着白衣;谁以针线绘芙蕖,倚檀木吹一腔短笛;谁描山水一线残霞低,敛眸轻合忆写浮萍;谁借我一匹烈马,许我流浪为家;谁借我一抹书香,我可笑谈风雅。
书中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书外人间烟火迷离,笔落滴墨皆轻付。只愿我书香为马,有梦可依,醉于诗书烟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