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归来不晚,彩霞濯满天,明月作烛台 ——题记
站在许久未归的家门口,这里是我记忆的源头。实在是看厌了镇上忙碌的生活方式,相比那些钢筋水泥,我还是更喜欢待在这个小小的土地方。也好,我也想去探望我最爱去的那两座桥。
尽管已是黄昏时刻,空气中还是弥漫着燥热。踩着单车,穿过碎石子铺成的半丈宽小路,路边有葱郁的矮松映着,一路疾驰,转过几个弯,便听到了不远处潺潺水流声,前面的路变得泥泞起来,两旁的树越发高大,遮盖住了整条道路。冲上一个斜坡,拉开锈迹斑驳的旧铁门,眼前一下开阔了起来:一座水泥制的石桥越过由东向西的河流,河道不长,但弯弯曲曲得一直流向远处树林的尽头。
夏季的天空上,绕过了几道线形的云彩,倒映在碧绿的河水上。由东吹来的风吹了过来,拂起了衣袖,扶在已经碎裂的石桥柱上,再往西望一点,夕阳从那边冒出了一点点余晖,正好,石桥就像是一条分解线,西边是艳红的夕阳天,东边则依旧碧蓝,互不相融,却又美得和谐。西南边的天空,像是一副隐居世外的画家作出的画,宁静而和谐,却不知他是否有意,在画的一角,点上了几朵微微泛红的彩霞,突兀却不失优雅,神秘十足。
其实离这几十米远的地方,就是超山风景区,山顶那里的景色,或许比这里更美,但我却不怎么愿意,那里只是忙碌了一天的工作的人们观赏的地方。
东边的夜空,缀上了几颗明星,月光照得房间通亮,哦,今天是十五,自从搬到镇上,就从没见过这样的月色,或许这才是乡村的魅力吧,家门口是宽敞的庭院,而不是车马喧嚣的柏油马路;庭院上是躺着藤椅唤我下来乘凉的爷爷,而不是燥人的广场音乐;吹来的是只属于夏夜清凉的风;而不是重型机械的汽油味。我想,这些也可能是那轮明月刻意安排的吧。
搬一把竹椅,坐在爷爷的对面,月光映在他的脸上,映出了有人陪伴的喜悦。远处月光找到的地方,闪来几束灯光,是奶奶回来了。爷爷赶紧起身去拿给爷爷买好的雪糕,嘴上却埋怨着奶奶回来这么晚。望着面前空空的藤椅,那些没有月亮陪伴的日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无非就是一台收音机,一把藤椅,一柄蒲扇,一盏路灯,一阵清风,一条草狗,两个人。
今天算很幸运,月亮像架起了一座桥,在桥的那头,响起了汽车的轰鸣,走过来三个人影,是支教回来许久未见的哥哥和叔叔阿姨。再之后,散步的爸爸妈妈也回来了,打过年以来,已经很久没这样团聚过了。桥这头的两把藤椅,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了桥上的四条板凳。桥下小河流淌,桥上其乐融融,桥西边清风徐来,桥东边明月高挂,映得桥上的人笑得像满月。
这里是我的故乡,这里是我记忆开始的地方,这里的两座桥,我在上面走的很慢,一座是风景,一座是人景,我的脚下是时间。
只想再哼一曲
待历经沧海,待阅尽悲欢,心方倦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