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一起看花开花落,用相机拍下樱花雨落瞬间的永恒,笑靥如花,灿烂不变;
那一年,我们一起宁可熬到黑眼圈,也要看月食,一起在小土坡上,争着望远镜,嬉笑不断;
那一年,我们在雨中奔跑,“风浴我之身,雨浴我之体,烈风骤雨浴我之魂!”谁和谁顶着暴雨,没有半点顾虑地仰天大喊;
那一年,我们11岁。
11岁的季节,是绚烂的,是记忆中的向日葵。学校后园有一片葵花田,我们便携手去看。向日葵长的很旺,朝着太阳高高昂起金色的小脸蛋,我们就置身在那一片灿灿金黄。向日葵高的遮天盖地,我们身旁的一切都那样阳光,洋溢着不知名的喜悦。它们开得绚烂、耀眼,连空气中都有微尘在为它们曼舞。我们终究是一群吃货,连向日葵都不放过。抠出瓜子,白生生的,带着丝纯洁,带着丝害羞。连壳都是软软的,放到嘴里,一股清凉且浓郁的阳光味道就直钻到心底,想到的感觉到的,都是暖暖的。
11岁的季节,是调皮的,就像大闹天宫的孙悟空。那段时间学校正在修操场,给小区里开了个小门,方便工人们上工。我们几个却打起了坏主意,好久都没到操场上玩了,干嘛不翻到里面玩玩哩?旁边经过几个男生,端详铁门,没敢翻,遭到我们轮番的白眼攻击。我首当其冲,踩上台阶,两手牢牢地抓住铁栏,往上爬,两腿再小心翼翼地跨过尖锐的刺,翻转身体往下探,最后再来个青蛙跳。哈哈,10分!没伤到自己一点,只不过弄脏了手,又对那群男生冷嘲热讽。
大家都进来可就撒开了欢,在操场上乱蹦乱跳,哪知好景不长,一个老奶奶隔着铁门“凶神恶煞”地问我们:“你们几个小女孩翻到里面干嘛呢!”“我,我们……她,对,她的钱包不小心扔进来了,我们在帮她找呢。”我们一脸委屈,眉毛皱地像枯萎的花,就差哭的“梨花带大暴雨”了。老奶奶才肯善罢甘休,边走还边用一双老虎眼瞪着我们。这才长吁一口气,面面相窥,忍不住大笑。
……
在欢笑中,飞逝的时光改变了岁月,沧桑了流年。
这一年,我们12岁。
12岁,我领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张毕业照。每一个人都笑得那样灿烂,像静好夏日里的向日葵。毕业了,我竟没哭。
12岁,意味着什么呢?我思索。
意味着整天埋在作业堆里为了排名而努力?意味着不再是孩子而要加油要奋斗?意味着在草地上打滚一个下午就会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我想这都不是我要的答案。
独自倚在窗前,苦苦思索。秋天了,是丰收的季节。曾看过那大片金黄的麦浪,颇富生机地摇摆着。它们就该完成自己在农田的使命,为人们的肚子而战了。接着,农民们会重新洒下种子,为来年的丰收而准备。这又让我想到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原来,那一年的凋零为的是这一年的喜悦。纵然凋零,记忆仍然永存心间,那些笑的哭的疯的闹的的记忆,永远不会改变。因为那一年的欢乐,这一年更要努力。我相信我们还能肩并肩站在一起,朝着天空中流光溢彩的虹,面对面微笑。
纵使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我却还可以对流淌着年月的秋天说:若有一天,若缘妙不可言。我们还可以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在彼此温暖的目光里,邂逅了今天的你,重逢了昨天的我。
一瞬间,豁然。
那一年,我们11岁。
这一年,我们12岁。
朋友,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