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翻着那厚厚的一叠本子,深藏的年华不经意流泻一地,稚嫩的笔迹刺得我双眼发痛。那些在我生命匆匆而过的路人,你还记得我吗?那个时而疯癫时而安静的奇怪的我,你们还记得吗?这些年来,无声流逝的是时光,还是年华,抑或是我们的回忆我们的爱?
2007年7月,晴,毕业。
我在这个夏天很安静地告别了母校,告别了我的小学时代。当然,这些都是在哭得一塌糊涂之后的事了。
我本着孩子天真的幻想,抱着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信念,在同学录上写下一句句简洁的话语。现在我才后悔没能多写几句,让他们在多年后的某月某日再次翻看这本东西的时候会对我有更多的记忆。
我不知道在毕业两年之后再来回忆那段日子会不会有点虚伪,会不会有惺惺作态之嫌。但我自己最清楚,这段时光是酒,时间越久越纯,我的感觉如烈酒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醒来后,我仍然会笑,会闹,但必然的痛,又有谁懂?
只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刺眼。
2005年12月,寒,争吵。
不知怎地,泪水涌上了我的双眼,滑过脸颊,很暖,但马上就被寒风释放了温度,变成刀割般地痛。
“我不像你这样清高!”她这一句话,像是把我的心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到地上,再一脸嫌弃地踩在上面,不停地践踏,践踏……
我承认我把她考试作弊的事告诉了老师,但她是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我以为她懂的,我以为她能明白我的用心的。现在的我想说:“我,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回首间又有谁能记得我?清高对于我来说又有何用?”只是当时的我还小,不懂说这些。试想假如当时的我会说这些,我又能否说得出口呢?
冬天已经来了吧。
1994年10月,未知,出生。
听着外面躁动的人群和吵杂的声音,我好奇地想要看看外面是怎么样的,于是伴着“哇”的一声,一个新生命诞生了。
我躺在婴儿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天空中的飞鸟*滑翔,天空中的浮云自在悠游,天空中的一切一切都羡煞了我的不*。于是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要做一个*自在无拘无束的人。绝不是现在的叛逆。
说实话,每当我看到妈妈伤心的脸,我的心都会痛,狠狠地痛。其实我很想听妈妈的话,做一个很安静很听话的孩子。只是我的行动不受大脑的控制,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又伤了她的心。我的难过一如深深的湖水。
也许我的出生就注定了她要被我伤害,注定了她要为我呕心沥血 ,注定了她要为我变得苍老。正如李清照所叹“这次地,怎一个愁字了得!”
纷纷扬扬的落叶遮盖了重重叠叠的悲伤。
我们太多的爱与痛都深藏在年华里,所以当稍纵即逝的年华夹带着青春的尾巴落荒而逃时,我们总会指责它的冷漠无情。
只是,谁又加罪了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