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切喧泄都沉寂了,大地也因劳累了一天而困倦的闭上了眼睛,鸟儿不再扯着喉咙嘶哑地鸣叫,随后是安稳,均匀的轻微的呼噜声。风都累了,不再多情地吹着树叶,树叶也得到了片刻的安息。
夜,出奇的静,静的只能听到我手中的笔在纸上的沙沙声。一切都疲倦了,睡去了,就连心跳,都似乎放慢了拍子。永远不知疲倦的,只是钟表上的分秒针,滴滴嗒嗒,转过了一圈又一圈。
停下手中的笔,目光呆滞的盯着那只令人讨厌而又无奈的表,看着秒针绕着圆心滴答的转,转的我都晕了,但它却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仍旧就没头没脑的转着,有时我甚至怀疑,它是不是早已晕的不知道东西南北,晕的不知道停下来休息了?
“哐——哐——哐……”钟表晕晕乎乎的碰了十几下头,真担心是不是把头嗑破了,或者是磕出了神经病,要不为什么总是这么完没了,但这神经质的碰头声却提醒了我,将我拉回到现实。“唉”!正要继续做那讨厌的练习题时,却找不到笔。于是搬山移石,却仍没找到,于是又将索寻的目光转移到地下,翻箱倒柜,终于在床下的墙角缝里找到了它,原来它早就跑到这清静的地方睡着了。哎!可怜了这笔,跟着我遭罪。
拾起角落里的笔,拂去它身上的灰尘,正要再继续做题时,却发现怎么也写不出定来了,看来,它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铁定了要好好睡一场了。无奈,只好把它扔到一边,准备找另一只笔,不料,它竟然轱辘地滚下桌面,又滚进了原来的角落里!可怜!
好不容易找到另一支笔,刚要写字,“啪”灯灭了,我有些恼火又有些释然,连灯都困了,无意再去找蜡烛,静静地呆坐在床上,很想睡,但睡不着。
窗外,清幽的目光透过窗外射进来,投射出一块朦胧的光影,在黑暗中表现出无限的柔情,仿佛在诉说着无结的邀请,禁不起诱惑,我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四下一片静,只听得落叶在我脚下吱吱的呻吟声,我惊了它们的梦,月光,透过枝杈,洒下斑驳的光影,温情中多了一些冷寂。仰头,穿过那些枝杈杈,看到了被那驼背树枝切割地参差不齐的月,唉,月也支离破碎。
倏地,刮起了莫名其妙的风,刮得树枝偏离的位置,我的眼睛前竟出现了一轮完整的明亮新月,似乎受到了启迪,我快步走到了平旷的田野中,这里没有树木,没有房屋,有的只是一轮明净,圆润的月,那样清澈,那样泰然,月儿啊,我真羡慕你,可以无忧无虑地挂在天上,永远那么悠然,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一样轻松的愉悦呢?闭上眼睛,感受着月儿清凉而又怜悯的手滑过脸颊,留下淡淡的痕迹。
渐渐地,感觉月儿的光不再像先前那样明亮,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一块云翳遮住月儿半边脸庞,而且还正在无情的一点点吞噬,吞噬……月儿被吃掉了!但云似乎承受不了这冰清玉洁的月儿,仍旧有隐隐的光从去隙中透射出来,在云的身后,仍能依稀辨得出努力奔走的月儿,用光辉去化开那浓厚的乌云,须臾,月亮露出了梢头,接着,月身,月尾依次露出,月儿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努力跳出乌云,重新洒下了银辉。
蓦地,像是明白了什么,我回了月儿一个同样灿烂的微笑,敏捷的转回身,进屋摸索出一根蜡烛,擦亮火柴,重新拾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