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未完成前,还是一块褐色的陶泥,带着淡淡的泥土的腥味,一块黯然无光的泥土在一双灵活的手下变得光滑,有了自己的体态。最后刷上了一层釉子,涂上色,一个精巧可爱的陶瓷才完成。陶瓷的底色是一种厚重的泥土的褐色,而人的本色又是什么呢?
俗话说:“人之初,性本善。” 每个人的底色都应该是毫无瑕疵的白色,白色会渐渐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有的人热情,那他的底色上一定有一抹浓重的火一般的红。有的人冷静,他的底色一定会染上如海般的蓝。也行最初的我们都还坚守着自己的底色,但社会对洪流总会迫使我们不断地给自己的底色加入更多的颜色,有贪婪,自私还有势利,庸俗等,在这个社会中又有谁能够保持原来的自己呢?
张爱玲有一句话:人都住在他自己的衣服里。大家公认是警句。何尝不可这样理解:人人都用衣服把自己层层地包裹起来,人的底色也涂上层层复杂的颜色,将最初的自己掩盖在层层的包装中。
“纯粹的光明就如纯粹的黑暗,在其中看不清任何东西。”这是德国黑格尔说过的一句话。任何人都不可能是绝对的好与坏,底色不会是绝对的白与黑,也就是所谓的“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内心都有柔软的地方。看过一个故事,一群犯人进行一场特殊的运动会,他们各自背起自己年老的父母向终点迈去,一步一步,谁也不想争第一,只想再慢一点,背的时间更长一些。
还看过一个故事。一个刚上公交车的小男孩请司机等一下他的妈妈,过了一分钟,小男孩的妈妈还没有出现,乘客开始抱怨母子俩耽误了他们的时间,等小男孩妈妈一跛一拐地出现是,他们突然沉默了。原来小男孩的妈妈是个残疾人。也许他们不免沾染了浮躁,底色染上了浑浊,但他们内心的底色还保持着一方净土。
史铁生说过:“人是一点一点死去,先是这儿,再是那儿,一步一步终于完成。”我们滚滚红尘间养护我们自己一方心灵的净土,纵使我们的底色会受到尘世的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