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相遇很平常,仅仅是因为升入初中时考在一个班。和平凡的事一样,大家在新的环境中互相熟知,互相成为朋友。她在家里养了一盆淡雅的水仙。
不到半学期,他和她都成了班里的佼佼者,他在她的眼里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各科成绩都遥遥领先,而且他不因为成绩好而瞧不起人。而她的理科却一直属于中不溜,多亏了她的文科提分。她也想学好数学,但一见到数学题就头疼。为了赶上他,她不放弃。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她的英语一直都比他好那么一点点。他有时也会帮她解一些数学“难题”。
有一次美术课上,老师要求用橡皮泥捏点东西,她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虽然他几乎把她的一整盒橡皮泥用光了。但捏出来的东西也挺令人喜欢的。
她以为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可以持续到中学毕业。但是她错了。
进入七年级下学期,他变了,变得令人陌生起来。虽然他的成绩依然非常好,但好像已不是以前的他了。
她发现家里的水仙花有些枯黄了,但依然直挺挺的站着。
又是新的一学年,她期盼着他能回到从前,但事实却令她大跌眼镜,他更加变坏了。他学会了用轻蔑的语言奚落别人,学会了用脏话骂人,甚至学会了打架,……这些她一一看在眼里。她很想帮他,但出于同学怀疑的眼神,她把一次次写的信都烧掉了。可能老师想让他们互相学习,于是把他们排在了一起,他在前,她在后。她很高兴,以为这样就可以帮他回到以前。这一次她又错了。当他们畅谈未来时,她说好要考上北大,而他竟然轻蔑地说:“就你,如果你能考上北大,那我上清华是百分之百有把握!”他继续对同桌津津乐道,却没发现她黯然失色的脸,一股伤心的液体在她心中流动,但到了眼角的泪硬被她咽了回去。当她一脸乌云回到家时,发现水仙花的腰杆已弯了许多。
最令她伤心的是在那天下午。她在缴书费时,他也在旁,当她写名字时他夺走了她手里的钱。她对收费的同学说“我交了”,但他却在门外嚷嚷:“她没交”。她跑出教室对着正俯首的他就是一掌,并索要她的钱。他恶狠狠地说:“我今天就不给,你能怎么着?”说着他把钱一扔并踩了一脚。她的自尊在他面前好似一堆烂泥,任人践踏。她愤怒地跑回教室,趴在桌上无声地哭起来。泪水浸湿了衣服,顺着皮肤不断流淌。许多同学都来劝她,她停不下来。而他却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哭就哭呗!”她突然不哭了,她想:他不值得我哭!
晚上她又写了一封信:你总是想办法逃避自己的责任,想办法将过错转嫁出去,想办法抵赖、推卸、躲避、却又弄得手忙脚乱,……那永无宁日的纷扰,决不会因为你脸皮厚,你忘性好,你麻不不仁,你装腔作势,你给自己涂脂抹粉,你以为你只手可以捂住别人的嘴而让人谅解,你错了……
写完后当她伸伸懒腰,准备洗脸时,她发现水仙花已完全谢了……她转身又把那封刚写完的信撕成碎片,扔在窗外的寒风之中……
悲伤又化作眼泪在脸颊上流淌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