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场大雨,即使感冒了,还盼望回头再淋它一次。(《那些年》)
——题记
一
初中三年过得不冷不热,不悲不喜。回首向来没有萧瑟处,一切不过是一场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日子。
当满天飞的情书在少男少女花季绽放时,我却还在写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励志名言;当身边豪气的同学抽烟喝酒时,我却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孩子;当张扬放肆的个性弥漫在荷尔蒙旺盛的青春雨季时,我却顶着班长的职责像个大人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劝诫这群疯狂的少男少女,而换来的却是他们对我这中规中矩的三好学生的嘲笑。
他们的嘲笑也不是全无原因的。三年里我不去网吧,不去KTV,不早恋,不喝酒,不抽烟,不打架,生活就好像一杯白开水。我就是这样一个在老师,家长的好评下顺利读完初中的“乖乖男”,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当地有名的重点高中,还提前被告知已被该校的重点班录取。而反观那些曾经打架打得热火朝天,恋爱爱得死去活来的同学们,换来的却是一张无情的成绩单和一道摆在眼前必须用金钱铺起来才能跳过的高中门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们仿佛一下识尽了愁滋味,于是在毕业典礼上纷纷哀叹。人也许只有在后悔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清醒地去回首自己的过往吧!
其实青春本就是一场流感,只不过他们在那段不恰当的时间没有好好地锻炼自己的身体,才不小心自己发了烧,也传染给了别人。而在那段时间里我很庆幸自己把身体锻炼得结结实实的,能健健康康地走完这段流行性感冒的季节。
二
就在毕业典礼几天后,以往的同学联系起来一起举行了班级的第一次同学会。中午选择了一家离学校不远的饭店就餐,因为从哪里的窗口望去,可以看见往昔忧伤却明媚的回忆。
饭桌上,那些前几天因为中考成绩在毕业典礼上还心事重重的同学,在今天似乎豁然开朗和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的谈论着初中三年的“光荣事迹”与“风流人物”,坐在角落里喝着饮料的我,只能静静地在一旁当一名倾听者,就像盘底的洋葱,沉默着,沉默着……
他们在初中三年的生活疯狂有趣,张扬放肆,他们对于自己那些年淋过的雨不会感到痛苦,而是一种怀念与无悔。
我好好想了想,自己在这三年里留下的遗憾也太多一点吧——我遗憾三年里刻苦学习了却没有考过一次全班第一,遗憾三年里没有真正的像一个男人去挑衅与自己不顺眼的人干一架,遗憾做了三年的班长却没有尽到应有的职责,更遗憾被同学们尊称为“才男”的我没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猛然间我“冒”了出来,一把夺过身旁的酒杯,像个汉子一样痛饮着,三年的压抑、匮乏在今天化作了这一杯淡得无味却也难喝的啤酒,三年的瘙痒在今天被灌醉,三年了我第一次喝着喝了一杯后就停不下来的相思药。饭桌上,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安静、议论、嘈杂、和最后为我的喝彩声……他们投以反常的我诧异的目光,给以我惊异的呼喊声,但这目光,呼声是多么的陌生呀!
终于不胜杯杓的我被自己灌醉了,被酒精麻醉了……在半醒半醉间我记不得我说了什么糊涂话,我也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我只记得我被麻得迷糊,麻得清醒,我也终于放肆了一次我的青春。
当天回到家中我便开始头晕,呕吐……
第二天,霞光初升,醒来的我精神百倍,看来昨天的感冒已经化作了今日的免疫!
三
也就是在那之后的不久,一天晚上偶然收到一则短信,短信的内容有点让我不知所措——“才男帆”我与他还是分手了,但我们也会各自好好的,希望你以后也要多多帮助他。
发短信的人是以往初中班上的文艺委员,在她十六岁的金色年华与同班的他恋爱了,两人带着对爱的渴望与热情,在家庭、学校、还有学习的压力下无怨无悔地爱着。两人的日子在班上同学的见证下过得也是甜甜蜜蜜。但这不是恋爱的早恋,早就注定了它轰轰烈烈的结局。
既然短信已经发到了我这里,身为原班长的我也有这个责任去开导一个我不知该如何开导的问题。迟疑了一会儿,我发过去的短信上面写着的却是一段完全没有开导意义的文字——“毕竟,你们也曾相爱过,而我却只是个没有胆量尝试的旁观者。”
很快她在回信中说,我可是班上女生面前的完美男生。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她称呼我为“才男帆”的原因。在学校中尽管我规规矩矩,一向遵纪守法,但绝对不是人们所说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我热爱写作,作文也时常被老师当做范文在全班朗读,也曾在校里,市上获得过奖,书法也是我所追求的精神,同时乒乓、足球、篮球、台球我也精通一二。的确也有过一些女生向我吐露过芳心,不过对于这些事情极其反感的我,要么对她们不理不睬,要么说一些伤人的话打消他们的念头。正是这样绝情的我给自己减少了不少麻烦,但同时也失去了不少友谊。
简简单单地与她聊了几句后,她说,她感谢今天与我的对话,她也说她自己已经想通了,她一定会好好学习,当然最后她还说“也许有一天他们还可以重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最后她还抱着一种积极的态度来面对这场不完整的爱情,我不知道如此是对是错。但是这场感冒也许还要用一段时间好好休养休养吧!雨总会有停下来的一天,感冒也会有痊愈的一天。而这一天就是明白自己承受不住那样磅礴的大雨,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还不允许。
四
“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惬意的暑假在自己的随心所欲的颓废下颓废了,告别了人生路上短暂的休息时刻,我迎来自己的高中生活……
每次入学前,总是要经历一场意志与思想的革命——军训!
报名那天下午,急匆匆地赶到学校,望着新学校的新面孔,我明白自己又会再用三年的时光去熟悉这群与自己一同走过青春的同路人,直到这陌生变成熟悉,然后再过三年又继续着这样的循环。结束开始,开始结束,你我都将在这条路上淋着雨,背负着各自的幸福与痛苦往前走,不回头。
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找到了自己的寝室,打开寝室大门……
“啊,曹渡帆呀!”一张熟悉的面孔让我又惊又喜,看来作了三年的初中同学的晓又要陪伴我走过高中的三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不知人生道路上又有着多少这样的缘分等待着我。
烈日焦灼的军训,尽管身心疲惫,但没有对于学业的记忆,同学们都把记忆留给了新同学,同学之间也开始慢慢熟悉起来,一个集体也开始融合起来。一周的军训结束了,我彻底的脱胎换骨了,整个人不知道脱了几层上皮细胞,古铜般的皮肤与淡淡的汗味方显男儿本色。我不知道这次军训究竟给我带来了些什么,是身体素质的强化还是坚强意志的磨练,呵!这些都是些假话吧!但这次军训给我了一个好的开始,也让我认识到了一群可爱的同学们!
接下来的生活,又开始回到了以前,日子每天重复着——吃饭、学习、睡觉;路线每天重复着——食堂、教室、寝室;语言每天重复着——古文、英语、公式。就这样过着孜孜不倦的重复生活……
蒙蒙细雨也阳光灿烂,感冒也不会很快的来临。
五
满月的夜晚总是男人荷尔蒙代谢最旺盛的时候,不然歌词怎么会说“都是月亮惹得祸”
一向沉默寡言的初中同学晓在满月的夜晚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积攒的感情,把自己从开学这么久以来的“相思之苦”告诉了我们几个室友——他暗恋上班上的一位女同学了。
说实话,我万万没有想到初中时一向单纯寡言,规规矩矩的他,居然也开始染上了青春期的感冒。
听说爱情可以使人智商变低,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但的确我是亲眼看见一位与自己共处三年多的朋友疯狂的经历。那段时间里晓会偷偷地看着那个女孩傻傻的在一旁偷乐,他也会偷偷地跟踪这个女孩,在与我们的交谈中无时无刻不把那个女孩挂在嘴上。也许爱情真的有这种使人智商变低的不良影响吧!发烧过度了谁都会傻的。
终于晓暗恋她的消息在班上不胫而走,但唯独那女孩还蒙在鼓中,有时有的人也会给女孩一些暗示,不过女孩怎么会把这个与自己平常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的男孩联系在一起呢?
在我们几个损友的怂恿下,晓终于决定向那个女孩一表爱意。在寝室中我们为晓出谋划策,甚至可笑得把表白的情景与动作都排练了一遍。
那天我们使了一个小计策把女孩叫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我们几个损友便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女孩看着这般紧张不已的晓,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等晓说一句话便转身匆匆离去,留下一旁不知所措的晓在寒风中纠结,无奈……
一旁的我们彻底被这样的结局征服了,我们不顾形象地在不远处仰天开怀大笑,笑声是多么的放肆,早已忽略了悲伤的晓,损友的形象在我们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这种场景就像我们撑着雨伞,笑着那群在雨中奔跑的没有雨伞的人一般。
回到教室,看见眼眶微微湿润的晓,我们几个损友不知说什么好,尽管心中还有一丝笑意……
当青春邂逅了流感,其实我们也不必过于恐慌,遭遇了流感的青春,也可以演绎出一段不一样的美丽故事。那个女孩拒绝也许给了这场美丽故事一个遗憾,但是她的确为这感冒的少年打了一针。
六
那天,晚上在创作这篇文章时,给晓讲了讲自己的题目与所写的有关他的内容,他勉强地笑了笑说:“那就让我再邂逅一次流行感冒吧!”
其实青春本来就是多雨的天空,有大雨在蔓延,也有彩虹在等待。我们经历过青春雨季的人,都会在现实中一不小心,也必然会邂逅一场流行感冒,没人会去后悔自己因为感冒而病起恹恹,我们只是感谢这一场及时的大雨,让我们学会领悟,学会治愈,学会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