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在似雪非雪的梦幻里,轻数这如梦如幻的孤独之美,香气扑鼻,如痴如醉。——题记
那是一年严冬,万物似乎从没有经受过这样残酷的洗礼,一个个枯枝败叶,叶凋花陨,留下一树空枝,在猛烈的冬风里显得格外苍茫。雪,似乎从未停过,大地给了冬呈现出一片雪白的,残败的树枝上落满了雪,却没有雪的轻柔意境,因为冬的寒冷逼入人衣,无人有暇理会这雪的梦幻,冬,让整个世界沉寂了下去,街道上人烟稀少,偶尔走过的几辆车也开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这沉睡了的天地。
我裹紧了衣服,将围巾围了又围,手死死地放在口袋里,轻声轻脚地步入了大街上。一步又一步,在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却没有留下一丝声音,我听到的,仅仅是口中呼出的气在空中变成白雾的声音。风,在耳边呼啸着,一阵又一阵,不曾停息,我,慢步在大街上,一步又一步,不曾停息。
是意外么?还是老天的恶作剧?我恍惚间遇见了一株梅,若不是在恰当的位置,恰当的时间抬起头,我可能会从她身边走过,以为那是一树白雪,她洁白的花瓣与落雪呼应着,仿佛梅与雪已融为一体,似雪非雪,似梅非梅,如梦如幻,营造出令人如痴如醉的神秘境地。我诧异了,不知如何去形容眼前的这一株梅,空阔的大街上,满眼可见落魄的残枝,却只有这一株梅,在风雪中挺立着“已是悬崖百丈冰,就有花枝俏”。我不知如何去形容她,孤独么,可为何却又那么美,美得让人沉醉。
曾以为,美是春的百花绽放,美是夏的麦田翻涌,美是秋的落叶纷飞,却不曾料想,这孤独的冬,这孤独的梅,这孤独的美,她在狂风中高傲地绽放着,一片片雪白的花瓣与白雪交相辉映,我漠然了,这严冬,这孤冬,这孤梅,竟是如此地美,美到我无法用言语去准确地形容,我几乎无法去区分,哪儿是雪,哪儿是梅,呼出的白雾在升腾,万物死寂,只留得这株梅在此抒写自己华美的乐章,跳动的音符与树枝构成一曲乐音,在沉寂的大地上唱出孤独的交响乐。
我停滞在这株梅前,久久不能移动,这株梅开放,是要忍受多大的苦难,这绚烂平凡的花苞,却又拥有多么坎坷的过去,我不得而知,又不需去了解,这美丽是花,在冬日绽出了,便无悔了。哪怕她是孤独的,哪怕没有人会在落雪中发现,她已来过,无须遗憾。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我轻嗅着这孤独之花所发出的香气,不忍离去,无须拥有百花齐放的烂漫,无须理会麦浪翻涌的壮观,更无须在乎落叶飘飞的萧瑟,孤独,也是一种美丽。在这寒冬腊月,白雪皑皑的孤,梅香飘散的独,已是令人痴迷,坠入这精心设计的梦幻。
我抬着头,在似雪非雪的梦幻里,品味这孤独,这另一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