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相册,看到小学时的毕业照。那一张张的笑脸,就是一段段往事的记忆,像电影般一一在眼前浮现。我们憧憬的梦想,我们快乐的欢笑,我们童年的友情,都写在这笑脸上,都储存到人生的数据库中,每一页都不可能重新复制。当我的眼光落在她的笑容上时,我俩那段“化敌为友”的往事又展现在我脑海中。
她是在五年级下期转学来的,就坐在了我的左后方。她不善言语,却擅学习,没多长时间我就发现她是我学习中的“劲敌”。虽然语文我略占上风,可每次数学考试她几乎都是第一。可能是“文理不同道”,我俩各自相安,从来都井水不犯河水。
但在一次中考,不知是我发挥得好,还是她出现了失误,我破天荒的数学超越了她。高兴的我呀,就像歌里唱的“我得儿意地笑,我得儿意地笑。”老师公布成绩的时候,我向她投过胜利的一瞥,正撞上她怨妒的眼神。自习课上,大家都在埋头写作业,我不留意将橡皮扫落在地,橡皮在地上蹦蹦跳跳,一遛翻滚,不偏不倚正滚落在她脚边。我轻声唤她帮个忙,她微微抬起头来,看看我,又看看橡皮,眼皮一耷拉,又若无其事地做起题来。“嘿?!这人可真够呛。”我心中怨道:“不就是超过你一次嘛,至于这样?!”
没过几天,我在上学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菜青虫。耶,一股坏水儿冒了上来。我悄悄地把菜青虫放到了她的文具盒里,准备吓她一下,取取乐。谁让她小肚鸡肠呢(现在想想,我的肚肠也不大)。
我坐在位子上斜着眼瞄着,等着看到她惊恐的样子。可没想到事情闹过分了。我幸灾乐祸的等着瞧好,谁成想她一打开文具盒就大惊失色。“啊”的一声就把文具盒扔了出去。面色惨白,满脸冷汗地瘫坐在座椅上。周围的同学连忙安慰她,惨叫声也惊动了老师。“不好,闯祸了。”我暗想。想过去致歉,可又抹不开面子。结果大家都想得出——我被班大人狠狠地批了一通。当然,我也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呀!怎么下雨了!”不久的一个下午,不知是老天爷的意思,还是班大人的安排——放学时下起了雨。“惨,没带伞。等妈妈送伞吧。”我只好等在教学楼的台阶上,翘着脚望着校门口。天色有点暗了,“怎么还不来?”我等得有些焦急。
“土豆!”班大人唤我。“哎——”我扭头答应。“你和她一起,打我的伞回家。”班大人递过伞,又指了指也在一旁等家长的她。“我和她?我……”我面露难色。“难道是你自己,快去!”班大人瞪了我一眼,不由分说地把伞撑开,塞到我手里,又将她拉到伞下。“快走吧!”班大人轻轻拍拍我的肩头:“你俩相互扶好,小心点儿。”说完把我俩送入雨中。“路上你俩好好把学习心得交流一下,明天早上向我汇报。”刚走了没几步,班大人又在身后叮嘱。“哎!好的!”我俩口不应心的答应着。
回家的路上,雨越下越密,我和她不由地紧紧挤在不大的伞下。谁也没忘老师的交代,却忘了是谁先开口打破的僵局,这一下就开启了语言的阀门。话越说越多,越聊越开心,以往的恩怨情仇早被抛到爪哇国去了。回到家才想起聊了那么多,却没聊学习心得。
我们从此成了好友,上学路上我们天南地北的谈笑风生,学习中我俩共同钻研,并肩前行。同学们都说我俩好得像一个人,班大人就不用说了,那更是喜上眉梢,乐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