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
落座,抬手,落下,琴竹与紧绷的琴弦撞击出激昂的乐章。我仿佛看见了披挂齐整的将士、枕戈待旦的营盘。
一曲《将军令》,让整个屋子的空气都振荡起来,仿佛有了“马蹄踏疾声,一枪定乾坤”的澎湃,有了“狂风当歌,不畏冰雪冷霜”的气势。从升帐到点兵、出征,再到决战、厮杀,都颇有“冰瓶乍破”的气势,慷慨激昂,畅快淋漓。
可若没有那次的经历,又何谈身临其境?
“铮——”当连贯的琴声戛然而止,随即响起的是一道掺杂焦急与怒气的女声:“你回家到底练不练琴!说过多少次了!要有强弱变化,你听不进去是吗!”
我被吼得愣住了,透过隐隐遮上雾气的眼睛,我望见了她愤怒的面庞。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中像是随时能喷出火来,像低头迷失的豹子般,死死的盯着我,我如坐针毡。我从没想过平时温柔如水的老师会愤怒成这样。
她叫我停下,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由于家里不富裕,父亲便用木头为她做了架扬琴。她指指椅子后那满是灰尘的,覆着白布的,毫不吸引人的木箱——那架琴已被她留存了四十多年。木制品总会受天气影响。天气太过干燥时,音色仿佛干涸龟裂的土地,沙哑,撕裂;天气太过潮湿时,音色又像闷了个盖子,很不透亮。久而久之,音色也会不准。没有调音器的时代里,调音是那样的艰难。起初,她也没有灵敏的听力,她便耐着性子听,听着枯燥乏味的单音,几十遍的重复。她却依旧执着的听,调几度,再听个十几遍,直至满意。是她不轻言放弃的执着使她领悟:琴,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是她灵魂的伴侣。
后来她患上了风湿,疼痛难忍,可每次演出却还是自己带琴,只因她觉得只有自己的琴,才有独一无二的默契。
她的故事,似甘霖滋润着我的心田。显然,当时,我没有那份执着,也没有那种情感,却把琴当作负担。也从那天起,我才真正触到了音乐的大门。
漫漫学艺路,亦是走向成长的道路。途中的野花片片总会将香气飘散的很远很远,正如那份值得传承的执着。
评语:(37分)自己弹奏的描绘生动,细致,进步很大;且文字妙美。老师对自己的要求与告诫使传承的主题突出。但结尾与开篇的呼应关系不够好,可回归开篇谈认识。
【第2篇】
“等等,很快了。”我近乎呢喃地回应着身后等得不耐烦的同伴。
我端着相机,几乎神经质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调试着光圈和曝光度。紧贴地面的衣服已经快被雨后的土地浸湿,我却仍不管不顾地趴在那,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阳光。光线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变化,我屏气凝神,却心思飘忽,父亲的身影便忽地闯入我的脑海。
“等等,很快了。”父亲常这样安抚要原路返回,或是起身离开的年幼的我。此时的他,定然握着他心爱的相机,那甚至不是精致的单反,只是小巧的卡片机罢了。
他爱追寻美景。从小到大,他曾拉着我走进寂寥无人的深山,趟过清澈冰凉的小溪,闯入静谧的已然入睡的小镇。他曾追逐过无数活泼的松鼠和灵动的小鸟,手臂晃过,手指的一紧一松间,便是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他爱等待美景。每次遇上美好的景致,他总是带着我在一旁等待,端着相机,一动不动。我问他,这是在干吗?他答,这是在等待精灵现世。在我第一次触摸相机之前,我从不相信这句话。
当我们终于有了一部单反,他便开始教我摄影。他的大手覆在我的小手上,带我转动镜头,按下最后那个神奇的快门。我懂得了光圈的大与小,景物的迷糊与清明间微妙的差异;懂得了焦点的位置给人的不同感受;懂得了快门速度的毫厘之差所控制的明暗变化。同时,我也终于明白,在无尽寻觅中的快乐与满足,以及等待美的精灵降临时的那份激动与肃穆。
“咔嚓”,按下快门,轻微的声响在我耳边响起。看着手中的相机,那一瞬间的光影被定格在胶卷上:微带湿意的苔藓,阳光穿行的印记,跃动在草木上的金光,重新被赋予生机的枯木,以及远处幽深而模糊的树影。
这是一个精灵的世界。
追寻美,追寻生命跳动的痕迹;等待美,等待一闪而过的灵光。父亲如此,我亦如此,我想,也许对于美的爱与渴望,已经在我们之间传承,早已融入我们的骨血。
评语:(38分)文章在写人物的“传”方面有进步,层次更好。但之前写他的经历时,扣“传”字的点题仍应加强。文章对美与人的关系分析可以更进一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