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一个人选择了行走,不是因为欲望,也并非诱惑。他仅仅只是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为了遵循自己的内心生活,我们曾为此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暑假认识了一个人,今年18岁,却已经读完大三开始准备实习了。最开始我也很疑惑,以为18岁只是他随手乱写的QQ资料,一问,他却给了肯定答案,并且一本正经地给我讲了个故事。
他入学就比别的小朋友早一年,因为是教师子女所以破格录取了。从小父母就对他很严格,每次考试必须要排在成绩单顶端。于是他的童年很少出现动画片和玩具小车的身影,奶奶总让他做加减乘除,爷爷总让他背唐诗,而爸爸妈妈呢,他经常见不到他们。
他最爱的是外婆,可他知道外婆不爱他。因为他只是她的外孙,而不是亲孙子,所以哪怕再乖巧可爱,外婆都未曾对他特别亲热。他说他从来没拉过外婆的手,每次都是兴致勃勃地给外婆讲各种趣事,然后又被一张冷脸打回来。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犯贱”的动物,永远对不在乎自己的人百般讨好。
后来,外婆过世了。他没有流眼泪。他只是,很想牵一下外婆的手,很想让外婆对着他笑一下,就像对自己亲孙子那样笑。可是这些愿望,再也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他开始发狠,每天逼自己看书做题,做题看书,如此循环往复,仿佛不知疲惫。他跳级了,当时他五年级读完,直接跟着初一参加了军训。父母很高兴,大肆请客,见到邻里必得红光满面地宣扬其事迹。见了叔叔阿姨总是被夸奖地不好意思。
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只是觉得压抑,总是想外婆,于是只能疯狂地逼迫自己学习,以为可以借此慰藉自己。于是后来,他又跳了一级,成为了方圆几里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班上的同学都把他当作弟弟,只是他的沉默却让他显得比其他同学还要成熟。
他渐渐觉得有些吃力了,对于无法融入的同学圈子,对于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知识和考试,对于父母老师的压力,他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他学会了抽烟。深夜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发呆,吸烟。或者学习学到脑仁疼,吸烟。他突然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啊,一吞一吐间什么烦恼压力都没了,什么都忘了。孤独,寂寞,似乎都躲到另一个时空去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进了大学,不入流的三本院校。收到通知书时,父母对他失望透顶,当初对他满口称赞的叔叔阿姨相继表示惋惜。可他心里也知道,那些不过都是表面功夫,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呢。他有点迷茫,自己到底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呢?这是我想要的吗?好像是啊,在烟雾的麻醉下,已经不会经常想起外婆了,当年那种又爱又恨的情绪突然间就消失了,仿佛把一切都看穿了。但好像又不是啊,身边的朋友都是不学无术,混过一天是一天,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啊。
他开始疏远身边的狐朋狗友,参加各种校外的活动和比赛,空闲时间跑到隔壁一流大学蹭图书馆,看各种类型的书。他说,当年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能就这样永远消沉下去。他真的一步步地走,如今变得很强大。
我之前总是赞叹他的办事能力和效率,无论什么麻烦的事都能完美解决,完整地听了他的故事之后,我从心底里钦佩他。他是很随性的人,永远跟随自己的内心,不愿意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很不幸,当初他的内心指引他去了一个错误的地方,他绕了很多弯,才回到原来的轨道。但他绕的那些远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风景呢?
你是否也有足够的勇气,跟着自己的初心走一次?哪怕路远马亡,只要我们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