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照庭,你让一边去!去选黑色的多米诺,毛手毛脚的,你只会帮倒忙!”看着毁在胡照庭手下的骨牌,我一阵心疼,发起了牢骚。
这次,我们班掀起了多米诺风波,老宗带我们来到了羽毛球室进行比赛,还没等她开口,大家就已经炸开了锅,组长孙吴炎挟着几分大将风范:“我们分工合作,李梓和夏涵秋负责高音谱号,我和潘天泽是负责小音符,林惊羽负责边缘!”咱们组笨手笨脚出了名的胡照庭有些尴尬,他连憋得通红,绞着衣角,气急败坏地瞪了孙吴炎一眼,可嗓子仿佛被饭菜给噎着了似的,好半天才怒气冲冲的蹲在箱子旁,脸红得快要着火,嘟着嘴,摆弄着箱里的骨牌。
我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毫不懈怠,古人云“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屏住呼吸,右手颤抖着捏起一块骨牌,心似乎下一秒就将跳出胸膛,鼻尖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咬着牙,脸如同发高烧般滚烫,红得快要冒烟,眼睛紧瞪着眼前那点点幼小的精灵,瞳孔隐隐有些酸痛,小心地握着骨牌,轻放在地上,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骨牌仿佛在跳蹦蹦床一般,跟着我的手剧烈的摇晃着。
孙吴炎略带担忧地看着我,攥紧拳头,那模样仿佛一位母亲坐在手术室前紧张得盯着“手术中”着几个鲜红的如血般的字,我咬咬牙,眼睛一闭,正欲抽出手,但脑海中却如闪电一般滑过,骨牌一个接一个倒下去的声音,“咔吱咔吱”那么清脆,那么清澈,但我的心理却是一下一下刀割一般的疼,我迟疑地望着这摇晃着的骨牌,如同一只离群的小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渴望回到兄弟姐妹的身边,我死死地盯着这块小小的多米诺骨牌,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了这躯体中,上齿咬着下唇,暗想:各路神仙保佑我啊!千万别全军覆没呐!我一狠心,手敏捷地一抽,多米诺骨牌那颤抖的两下比任何灾难还要恐怖,我的世界似乎已经天崩地裂,突然那块骨牌静止不动 ,仿佛是长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呼——!”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如同刚出狱的犯人重见天日一般。
整个班上都热闹不已,仿佛到了菜场一般,你瞧!朱诗琪瞪大眼睛,痛苦而无奈地盯着眼前一排一排倒下去的骨牌,如同驰骋疆场的将军,在硝烟中见到自己的士兵在敌人的炮火下倒下去的背影,心酸而悲愤。你看!陆伟婷兴奋地盯着眼前的“杰作”,脸颊红扑扑的,如同抹了胭脂班,脸上出了欣喜还是欣喜,洋溢着那满足感。
这时,胡照庭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块多米诺,嗲嗲地说:“潘天泽,你就让我放一块嘛,我一定会很小心的!”他一脸讨好的媚笑,肉嘟嘟地手攥着骨牌,趴在地上,抿着唇,好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他嘴角的咬肌绷得笔直,我不禁为他捏了把汗,突然,他的手猛地一抽,骨牌顿时像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一个接一个,全都倒了下去,“啪啪!”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骨牌一次次地倒下,又一次次地挺立,我们也应该像骨牌一样,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不避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