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时,为了上学方便,在二村买了套房子。早上,有时起晚了,母亲就让我去吃面。
面馆的主人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女人,她体型略胖,干裂的嘴唇紧闭在一起,浓眉大眼头发黑,双手厚实有劲,总是沉默寡言。
“给我来碗牛肉面!”我说着,进入了店内,她并不多说什么,只见双手飞速旋转,面团在她手中发生着巨变,胳膊一会儿伸开,一会儿缩回去,目光却注视着拉面,面越拉越细,有时打在板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啪、啪!”在幼小的我看来,这是十分神奇的。盖子里的水开心的叫着,她打开锅盖,热气冒出,经历过千锤百炼的面丝滑入锅中,盖上盖儿,我看见她脸上洋溢着快乐。
面一会儿就做好了,她一手拿勺子,一手掀开锅盖,熟练的把面捞上来,浇上卤汁、肉丝,再配上青菜,一碗面就做好了。渐渐地我成了常客,她也对我热情的打招呼,“来了,还是牛肉面!”她轻轻地说,“嗯”我回应到。
这种状态并未持续下去,我转学了,于是不得不离开那儿,开始新的生活。一晃四年多过去了,我长大了,也变了模样,可我还是忘不了那些:“小石桌、我藏东西的小柜子、温暖的老房子以及那个做拉面的女人。”
终于等到放假了,我又回到那个街角,街上的行人还和以前那样多,我放眼望去,街角处热气依旧,一个女人还在那里忙活,,还不是的和旁人交谈。
我走到面馆前,细细的打量着她,以前乌黑的头发中多了些雪白的发丝,手上早已磨出老茧,明亮的眼睛浑浊了许多,揉面的动作十分缓慢,慢慢的把面压下去,又柔上来,中间还停下来与旁人交谈。
她见我走近,高声喊道:“来吃碗面吧!”然后不由分说把我拉进面馆。她不再自己拉面,桌子上却多了一个破旧机器,她慢慢的把刚揉好的面团塞入那个机器里,面团不一会儿就被冰冷的机器做成了面条,她从案板上一根一根将面条拾起,扔进锅里,然后继续与一边的人大声聊天,不时发出令人讨厌的尖锐的笑声。锅子里的面熟了,她弯下腰拿起汤勺,掀开锅盖往案板上一扔,发出“当”的声音,可她并不在乎,拿着勺子把面捞上,胳膊一上一下捞了三次锅里还有几根面,她扔下勺子,浇上卤汁,放一点儿配料,面就端上来了,她的动作不在轻柔,面碗像是被扔到桌子上的,汤汁溅到外面,她却没有理会这些,继续与别的人说笑,我尝了一口,哎!没有了原来的味道,我付上钱,急匆匆的走了。
秋天的落叶漫天飞舞,时光飞逝,物是人非,四年前的那个人已然不见,她再也做不出原来的好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