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外婆住在乡下,没有多少文化,也不曾了解过艺术。可是,当她拿着针线盒的身影隐在树荫下的时候,我却不能不说她手捧艺术。外婆的手很巧,让人想不到。这双手割过草,摘过菜...
外婆住在乡下,没有多少文化,也不曾了解过艺术。可是,当她拿着针线盒的身影隐在树荫下的时候,我却不能不说她手捧艺术。
外婆的手很巧,让人想不到 。
这双手割过草,摘过菜,打过玉米,拿过锄头,上面布满老茧,黑黄发亮,沟壑丛生,每一道都像深深的岁月,雕刻在她的双手上,就这样一双农村老人的手,却能灵巧地运用那根细针,穿上彩色的细线,在那碎布上穿来穿去,用一只手指去按、去压、去挑、去绑……
从小到大,我所有的那些布鞋、棉鞋、乃至棉衣,都是外婆用针线一点一点纳出来的,上面的那些一轮轮的细线,那些复杂的花纹,那些亮片,那些小猫、小狗都是外婆的艺术品。它们紧紧地包裹着我,就像小时候躺在床上,外婆轻轻用她那粗糙的手抚摸我的脚丫,那是温暖的味道。
记不起何时了,总之是几个月前,那次去外婆家,看到满桌子一对一对彩色的娃娃鞋,红的黄的绿的,被粉红色的花边点缀着,用圆形亮片做小狮子的眼睛,用毛线小球做小狮子的尾巴……阳光从窗棂中照进来,暖暖的味道蔓延着,流淌着,照耀着那双双鞋子,然后被那些闪亮的缀物反射,照进我的双眼。
“前几天闲来无事,便做了这些。”外婆走了进来,缓缓说,“你们家拿去两双好了,你爷爷走了,不晓得我什么时候走……也能留个念想。呀,这线怎么纳错了!”
她小心地把鞋子托起来,顺手去拿针线盒,又拿起剪刀轻轻地剪断纳错了的细线。
于是,阳光里,外婆手持鞋子,银白色的头发隐隐约约的显现……这时候,不仅手里拿的是艺术,就连外婆也成为了一种艺术,那是爱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