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太平洋商场后面的小路上聚着一群做买卖的,我认识的是那摊煎饼的夫妻俩,认识很久了。我五六岁时就在他那儿吃煎饼了,那时候,满团结路都是卖小吃的,但只有他们和他哥哥的...
太平洋商场后面的小路上聚着一群做买卖的,我认识的是那摊煎饼的夫妻俩,认识很久了。
我五六岁时就在他那儿吃煎饼了,那时候,满团结路都是卖小吃的,但只有他们和他哥哥的生意最好,一个在东头卖,一个在西头卖,那时只有二十几岁,但不似那油腔滑调的样儿。老母亲就在小路的拐角卖肉串,没有生意就放着摊子去互相聊几句,生意忙了,也不忘隔几分钟向对方那边看几眼。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后来,哥哥去厂里上了班,弟弟仍就守着摊儿,还讨了老婆,再去时就多了个可爱的儿子。在浓浓的油烟中,一家人的脸上分明挂着笑,老奶奶脸上绽开了菊花。经常光顾他们的小摊,没有其它的什么理由,就觉得他家的煎饼最好吃。
吃着饼,吃到了十六岁。团结路拆了,高楼拔地而起,城管也越发凶了。在大楼的夹缝里,我找到了小摊——只是少了个人,少了那位老奶奶,原来她得了癌症,总之他们的笑有些勉强,儿子在憨笑着,媳妇儿炸起了肉串,显然,她并不熟练,原先嫩白的手上爬上了皱纹,还有几点烫伤。在他的描述里,我得知城管抓得严,见了就得逃,逃得快算是运气,逃不掉就得交钱,弄不好得没收。说话间,不知谁叫了声“城管”。笑顿时没了,一群人,有卖玉米的、有卖服装的,飞也似跑了,包括他,好容易在一个角落歇了脚,一家人同时松了口气,儿子的脸上涨得通红,但那表情却透着不尽的高兴……
“肉串煎饼!”蒙蒙的雨中,一个声音依然回荡着,我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