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甲,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姐姐的钢丝床边。
只见,他两条腿叉开,用力一蹬,蹦上了姐姐半米多高的床。用脚后跟蹬掉鞋,如鱼得水般在床上“折腾”了起来。床被他踹得痛苦地呻吟着,可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反而越跳越兴奋,还把在挂衣绳上呆得好的腰带抽下。甩了起来,“啪”,“啪”,腰带与周围物品碰撞的声音,在妈妈的呵斥声中不减反增,似打了兴奋剂般,越来越狂。就在他抽得正高兴时,一不小心,手滑了,腰带被重重地抛在了地上。这下,兴奋剂的药效过去了,就像一朵蓬勃生长的花,蔫下了脑袋,只蔫了一瞬,过后,便见他趴在床边上,正试图用蝇子拍的柄将腰带勾起来,可腰带好不容易才逃离了“魔爪”,怎能轻易松开地面,只见他两只手抓着蝇子拍的头,用柄不停地勾腰带,可那怎能算是勾,不过是在一直用力戳地面罢了。终于,他死心了,转身,将“魔爪”伸向了叠得方方正正的夏凉被。
他一把抓过夏凉被,在弹簧垫子的配合下,像跳扇子舞一样,一边跳,一边用双手上下抖动被子,两只大大的眼睛此时已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眸子里似坠了星星般,一闪一闪的,透露着他满心的欢喜。跳了一会儿,他又想了个点子,想把被子铺平躺上面,万万没想到的是,被子竟没有那么好欺负,愣是不如他的意。于是,他改了主意,开始将被子往身上披,让被子一会儿做披风一会儿当盖头,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奥特曼,变身!”
被子玩够了,反手一扔。又开始玩新花样:绷直腿,直立着身子往前跳;跪在床上,使腿与身子之间的夹角成九十度,绷着腿与床单一起往前跳,嘴里还时不时的冒出几句歌词,“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最后又将身体微微倾斜,膝盖自然弯曲,铆足劲,用力往上一跳,再像陀螺一样在空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跳累了,他就“扑腾”一声倒在床上歇一会儿,歇够了,就起来继续胡闹——不是站着,半蜷着胳膊,甩着手跳,就是躺下打滚翻跟头,有时打滚打过了,差点打下床去,他便一个翻身翻到床中间,继续玩。最后都累得气喘吁吁了还不想停,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休息够了,把两条腿抬高,用力一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穿鞋。
下床后,穿着呈“倒八字”的鞋走出了姐姐的房间。往回一看,床上“一片狼藉”,床单已皱得能和老奶奶的脸比肩了,枕头正斜卧在床沿上,“胆战心惊”地向下瞅着硬邦邦的地面,被子不知怎的,竟恰巧不巧地成了一个月牙状,再往下看,便可以看到那腰带,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地上。而他却没有生出一丝怜悯之心,只转过头,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