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家乡那至亲的土地仿佛都是真实可感;家乡那金黄的水稻,似乎卷着风浪;家乡那鲜红的柿子,好像一直悬挂枝头。
那是快要到秋天的时候。柿子树旁野草丛生,更令人惊讶的是,无论何种制裁,都无法根除这些爱捣乱的家伙,依旧我行我素地根植在他们本不应占领的土地上,让人不免怀疑肥沃的土地已被刷了一层生发剂。每当野草才探了个头,就能看到外公外婆忙碌的身影,一把镰刀,一顶草帽就是他们的伴侣了。只见他们连根带拔,不一会,柿子树就如同孤傲的英雄般挺立在那儿——配上金黄中透着点绿的背景,两棵树把头昂得更高。我们爱在闲暇时搬张板凳坐下,就这样静静盯着它看,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柿子挤在一块儿,风吹来,小铃铛似的晃晃悠悠,绿叶如同少女的裙摆,总是娇羞地舞动着。
秋日,几只柿子红得发亮,亮得鸟儿用尖尖的嘴向它开了口。又是丰收的季节,搬个长凳,抄起剪刀,填满了一个个竹篮,满载着秋天。采摘时总是要小心的,万不可粗粗地一拔了之,而是将顶上的柄剪断了,一只只,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像对待珍宝一样,过段时间柿子彻底成熟,邻里都能尝到难得的甜蜜。摘下一只,剥去火红的外皮,露出了晶莹的果肉,数不清是几瓣,丰富的汁水跳到地面上,这是家乡独有的味道。再过一段时间,稻子就完全成熟了,微风拂过,笑出了层层涟漪,周围只有沙沙的响声,以及人们愉悦的交谈,平时的各种抱怨几乎是听不到了,只留着对庄稼收割的期盼以及脸上无时无刻不漾着的,抑制不住的笑容,农忙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最火爆的话题。除此以外,便是寂静。自家的米饭是最好吃的,或许是三个季节挥洒汗水的缘故,年夜饭把宽而大的桌面塞得满满当当,心中总有说不出的高兴与满足。
天蓝得极致,拿出老旧的自行车,在乡间小路上缓慢地骑,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这里的空气是新鲜的,这里的微风是清甜的,都携着花香和庄稼的生机与你相拥。不知为何,乡村总是有着些城里没有的景致,那么朴实,那么肆意,永远在展现着生命的本色,别样芬芳。
满树的熊熊火焰,满眼的金黄波浪,和满地的菜花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