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跟着妈妈咿咿呀呀地念着唐诗,妈妈总是“触情生诗”。记得我念的第一首诗是《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想,是不是因为我吃饭时总是不听话,还浪费粮食呢?从此,我爱上了吃,也认识了不少写美食的诗人。
上学时,我在杂志上看到了一张金黄色的小吃图片,旁边还附了一首苏轼的诗:“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传闻有一天,苏轼在黄州一条街上闲逛,找了家茶馆坐下,随意点了一盘寒具,吃了一只,顿时觉得来了精神,这寒具又香又酥又脆,太好吃了!于是他又点了一盘,便作下此诗。看完这个故事,我舔了舔嘴唇,真的好想尝尝这金黄色的寒具呀!
再长大些,我在杭州的楼外楼尝到了美味的“东坡肉”。妈妈便告诉我苏东坡还写了一首《猪肉颂》呢,原来,苏东坡还是个爱肉之人。“洗净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食,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 管。”这首诗我懂。小时候,妈妈给我做红焖肉,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要让猪肉多煮一会,不能心急,这样做出来的红焖肉才好吃。然后,我就会在桌子边舔着筷子,眼巴巴地等着红焖肉。看吧,我从小就是个“吃货”。
后来,我又读到了《初到黄州》:“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看着汹涌的长江,就想到那儿的鱼味道很鲜美;看到竹子在山上郁郁葱葱,就想到鲜嫩的竹笋,看来,苏东坡对竹笋和鱼肉也情有独钟呢!“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连打油诗也跟吃挂上了钩,苏东坡他老人家真是“吃货”一枚呢!
就这样,我一首首地读诗,一遍遍地在脑海里想象,仿佛自己也吃到了那般美味。后来,我又读到了《饭罢戏作》:“东门买彘骨,醢酱点橙薤。蒸鸡最知名,美不数鱼鳖。”世上有多少诗人钟情于肉呢?放翁也不例外。他最爱吃排骨,用橙薤做酸酱烹制排骨,是放翁日常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读到这儿,我就奇怪了,放翁居然爱吃酸味儿排骨,难不成这是糖醋排骨的原型?
我一边读,一边“吃”,古诗造就了一个“吃货”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