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24) - 作文大全

作文大全

释然(24)

来源: 作文大全2021-11-16 10:30:58
导读:画面一转,此刻的魏无羡正值云梦闹市中,他最近常在姑苏,有段时间不曾来过了,街上还是一样的热闹,入耳皆是令人舒服的乡音,他正左蹦右跳间,迎面就看到朝他这边来的蓝忘...

画面一转,此刻的魏无羡正值云梦闹市中,他最近常在姑苏,有段时间不曾来过了,街上还是一样的热闹,入耳皆是令人舒服的乡音,他正左蹦右跳间,迎面就看到朝他这边来的蓝忘机。

他扬手高呼道:“嗨蓝湛,我在这儿呢,快过来啊!”

他犹自兴奋着,却忘记了此时所处何地。

不多时,魏无羡便听到一声呼喊,伴随着呼喊,蓝忘机停下步子,抬头望去。

虚化的魏无羡也随着抬头望去。

只见亭台楼阁,纱幔飘飘,一个黑衣人姿态慵懒地卧在美人榻上,笛子上鲜红的穗子在腰间坠着,那正是多年前的自己。

虚化的魏无羡跟随蓝忘机上了楼,魏无羡见了当年的自己,可谓是感慨万千啊,好一个肆意张狂的邪气少年,不过如果能回到过去,他想他一定不会再这样锋芒毕露。

【不过,酒虽美,还是比不上你们姑苏的天子笑,真真乃酒中绝色。日后有机会我再去你们姑苏,一定要藏他个十坛八坛的,一口气喝个痛快。】

魏无羡愕然,他怎么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了?

转念一想,重生后第一次回云深不知处,蓝忘机卧室里藏得那些酒,是不是因为今日自己的随口一说?

魏无羡突然很想抱抱蓝湛,可此时他却只能眼看着蓝忘机与当年的自己恶语相向后,分道扬镳。

魏无羡本来是想跟着蓝忘机一起走的,可是却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阻力在阻止他,他设法挣脱,可无济于事。只能跟着当年的自己一起回了莲花坞。

跟江澄聊了几句,便去祠堂找师姐说话去了。

【没什么事呀。我就进来打个滚。】

话音刚落,魏无羡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于此同时,虚幻的魏无羡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羡羡,你几岁啦?】

一虚一实的两个魏无羡异口同声道:“三岁啦~”

一样的音色,重叠在一起传进结界中,江厌离一瞬间红了眼眶。

魏无羡神色郁郁,不可否认,他想师姐了,很想很想……

【没有。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的。至少不要太喜欢一个人。这不是自己往自己脖子上套犁栓缰吗?】

魏无羡:“……”我当年到底说了多少打脸的话?

直到看到自己与江澄为了一碗莲藕排骨汤又打起来的时候,魏无羡心情才稍许放晴些。

蓝忘机在结界中看了良久,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江厌离旁边,周围人都有些惊讶,不知何故,纷纷竖起耳朵听。

只听蓝忘机颇为谦逊地道:“江姑娘,在下有个问题想请问江姑娘。”

江厌离微微有些愕然,但还是微笑道:“不必客气,什么问题?”

蓝忘机道:“可否将莲藕排骨汤的做法细说一下,何时放肉,何时放料,怎么做才可入味?”

周围听到的人皆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冷若冰霜,不食人间烟火的含光君,还要下厨?!

江厌离笑着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像是想起了某个人,蓝忘机眸中泛起一片涟漪,道:“魏婴喜欢,做与他吃。”

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江厌离与含光君就着“莲藕排骨”讨论起来。

含光君听得认真,时不时插嘴问上几句。

众人:“……”

画面中,虚幻的魏无羡跟着实体的自己已行至莲花坞的码头,在码头的小贩边上蹲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画面一转即逝,有不少眼尖的已经认出这人是谁了。

魏无羡更是不必说,他看到温情的那一刻,脸上神色顿时复杂了起来。

他本以为这个梦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但见到温情,他好像预感到接下来会带他去回顾哪些事了。

不容他多做感想,画面一转,便是到了金麟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蓝曦臣和蓝忘机穿梭在金星雪浪的花海中。

【兄长,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

带回去……藏起来。】

魏无羡刚稳定身形,反应过来此为何处,便听到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道出这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魏无羡瞪大眼睛,看向蓝湛。

此时是什么时候,要发生什么事,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按理说那时的他和蓝忘机正是“水火不容”的时候,可他却心事重重、不假思索地对他的兄长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魏无羡顿时心头百感交集,有触动、有遗憾、有无奈……

各种情感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最后都被他压下去,只叹出一句:“蓝湛啊蓝湛,你说你是何必呢。”

这声仿若叹息般的低喃传到结界中蓝忘机的耳朵里,他面上不动声色,心底摇头:为你,怎么都可以……

来到斗妍厅,蓝忘机已经入座,虚幻的魏无羡在厅内转来转去几圈,便站回到蓝忘机的身边。

金子勋醉醺醺地跑来敬酒,他那自以为豪迈的劲儿看得魏无羡直想抽他。

实在挡不住金子勋的热情,蓝忘机望着快要端到他嘴边的酒,蹙着眉正要开口,突然一道纤长的黑色身影出现在眼前,将酒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几经争吵后,魏无羡得知了温宁的下落后,便如风一般的退了。

这次虚幻的魏无羡并没有跟随着一起走,他这才知道,原来当初的蓝湛就算再怎么斥责自己,但当着外人的面,他还是会维护。

画面一转,魏无羡又跟着来到了城中的一个小巷子间,温情早已等候在此。

二人到达穷奇道时,已经入夜,天上丝丝冷雨飘飞,远处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扛着一只纹着太阳纹的大旗,身后还背着一个懵懂稚子。

温情看到立刻冲了过去,询问温宁的下落,无果,她又立刻飞奔向别处寻找。

正巧几名督工看到她,挥舞着武器出声喝斥。

魏无羡看到后,顿时眼露寒光。督工手里拿着和当初岐山温氏一样的烙铁,只是烙铁上的家纹换成了金星雪浪的牡丹纹。

画面外的金凌一瞬间觉得有些丢脸。

在看到温宁尸体的那一刻,温情晕了过去。

魏无羡从身后接住了她,追问几名督工杀了温宁的是谁,这当然是没人承认,魏无羡便纵着温宁自己指认出来并且清算干净。

霎时间,那几名督工立即身首异处,血肉横飞。

魏无羡抱着温情找到了温家剩余的残部,几十个人拥挤在十几匹马上,在夜雨中疾驰而去。

虚幻的魏无羡站在凄凉的夜雨中,就这么看着场面越来越糟,无动于衷。

当然,他也无法插手改变什么。

不过,如果能重来,他还是会救。

身后的环境再度变化,魏无羡身处金麟台之上,此时正是子时,本应熟睡的时辰金麟台上反倒是热闹极了。

大大小小五十多位家主依席而坐,首席是金家家主金光善,前列都是各位家主以及名士一级的人物。

江澄满面阴云的坐在前列,听侍立在一旁的金光瑶娓娓道来魏无羡的“丰功伟绩。”

江澄默了半晌,这才发言,可无论他说什么,金光善都有话等着他。句句意在挑拨。

【百家花宴那么大的场合,当着你的面都敢甩脸色,说走就走。昨日背着你就更放肆了,连“我根本不把江晚吟这个家主放在眼里!”这种话都敢说!在场的人全都亲耳听到了……】

听他编排得越来越起劲,魏无羡在一旁听得直冒火,他唇角一掀,阴冷的话语自他口中而出:“金光善你不错啊,庆幸你早早就死在你儿子手里了吧,不然落在我手上,你也不会太好受。”

这边他话音刚落,那边一道冷淡的声音便发出。

原来是蓝忘机开了尊口为他辩解。

魏无羡心中一动,他缓步向蓝忘机坐的地方走去,行至身侧,他忍不住弯下腰伸手抚向他的脸庞。蓝忘机自说完那句话之后便目视前方,进入万物不闻的空禅之境,魏无羡摸不到实物,只能在蓝忘机脸颊旁的空气中摩挲两下,眸中尽是温情,喃喃道:“二哥哥,还是你好。”

低喃的话语传到结界中蓝忘机的耳朵里,他不禁看看怀中昏迷的魏无羡,不语。

旋即,在魏无羡熟睡的脸庞边摩挲几下。

画面中质疑和逼迫的声音愈来愈激烈,在这片激烈的嘈杂声中,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插了进来。

不光画面中的蓝忘机动了,连蓝忘机身旁侍立的魏无羡都跟着一动,他很好奇,在这一边倒的质疑声中,有谁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他循声望去,眼前一亮,看着绵绵把身上的家纹袍脱了下来,魏无羡心中感叹:倒是位挺有傲骨的姑娘,当初救她不白救啊……

绵绵走后,身旁的蓝忘机居然追了上去,魏无羡心中一动,想要跟上。刚走两步,身体便被一种不知名的拉力拉扯着,让自己再也不能前进半步。

耳边继续涌进金光善在江澄身边煽风点火的话语,魏无羡听得火冒三丈,而江澄却死死压抑着,魏无羡见状,若有所思道:“难怪江澄上乱葬岗的时候火气那么大,他此时怕是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江澄看着画面,面色如画面中一样阴沉,不言不语。

画面一瞬间转移到了乱葬岗,江澄只身进入,找到魏无羡的时候,他正在跟温情商量在地里种什么。

众人:……

魏无羡见到江澄前来并不意外,站起身来也没有说一句话便引着江澄往山上走,行至一段路,便见到几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在地里爬上爬下地忙活。

虚幻的魏无羡幽灵一般地被某种不知名的拉力拉扯着他跟在江澄和当年的自己身后,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也试过对抗这股力量要自己脱离这场梦境,可他试了很多法子,依旧束手无策。

他跟在二人身后,听着二人一句一句的寒暄。突然,阿苑不知从哪跑出来,一把抱住了江澄的腿。

蓝思追忍不住扶额:“……”

金凌幽幽道:“原来思追你这抱人腿的毛病是从小养成的啊。”

蓝思追被调侃地有些脸红,他支吾道:“额……”

画面中阿苑被婆婆带走后,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他的羡哥哥。

魏无羡带着江澄进了伏魔洞,江澄踏入洞中,被洞中的情形压抑地一阵窒息,好好的一个洞,被魏无羡鼓捣的俨然成了一个猪窝!

各种七零八碎的物件、各种被团弄撕碎的废符篆铺满了洞中的大部分空间,江澄向里面走着,一会儿这只脚踢到了一个东西——未制造完成的风邪盘;一会儿那只脚又踩到个东西——一面正在研究中的召阴旗。

进入主洞,赫然看见在地面上躺着被符咒贴的密不透风的温宁,二人交谈几句,出其不意的,江澄猛地拔出三毒,直斩温宁的喉咙,魏无羡反应极快,出手打偏了剑势。

虚幻的魏无羡在身后颇有些颓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叹道:“终于……还是开始了……”

众人看着昔日的云梦双杰因为  温家人  而争吵、动手、乃至最后的决裂,心中唏嘘不已,好像跟传言中的情形不太一样。

魏无羡错了吗?他没错,他只是在坚持他的道义。

江澄错了吗?也没错,他只是有他的不得已。

路行至此,终是同道已断,只余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