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推开轻掩的柴门,几片挟裹着金红秋意的落叶便飘了出来,随着步履的渐行渐近,我一眼望见它,斑驳的树皮被深深浅浅的褐浸染,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金黄,簇簇绿叶间弥漫着橘子...
推开轻掩的柴门,几片挟裹着金红秋意的落叶便飘了出来,随着步履的渐行渐近,我一眼望见它,斑驳的树皮被深深浅浅的褐浸染,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金黄,簇簇绿叶间弥漫着橘子的清芬。
我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枚,转身便遇见一片温柔和蔼的笑意——正是那个最可爱的老人啊——我亲爱的外婆。
老屋外的橘树,已静默伫立了数载。橘子圆溜溜胖乎乎,幼时的我常把它们捂在稚嫩的双手间,兴高采烈地冲向正在东厢房干活的外婆,外婆搁下手中的针线,笑盈盈地找出彩笔,那橘皮上便出现眉眼弯弯地笑脸。稚气未脱遇上童心未泯,手中的橘子便有了沁人心脾的亲情香。
我记得深秋老屋萦绕的的甜蜜气味,记得她双鬓雪白的清矍背影。晶莹的蜜橘躺在海碗里,镶嵌橘瓣间的屡屡白丝已被尽数剔除,糖水包裹着橘肉。每当外婆端一碗冰糖蜜橘上桌,她总会先舀一勺最鲜美的果肉送到我的唇边,一口下去,橘肉的甜蜜与外婆的爱意便回旋在唇齿间,久久不散,我的心底瞬间也泛起柔情蜜意。
外婆一生劳碌,换来一身疾病,使她注定与甜无缘。她更钟爱橘皮的苦涩幽香,枕边,窗台上,口袋里,时常点缀着几丛干裂的橘皮,于是外婆的家里便总是暗香环绕……
她心疼我熬夜,便悄悄塞给我一只鼓鼓囊囊的布袋,叮嘱我说:“孩子,橘皮功效可多哩……”于是,台灯下,书桌上,水雾缭绕的茶杯里,皆飘散出熟悉的芬芳……想起这些,不知何时,我的双眼已含泪朦胧!
一株橘树盎然生长在记忆深处,岁月里那个深爱我的老人目送我慢慢成长。蓦然回首才惊觉——橘的甜蜜与清香,早已化作千万缕芬芳,萦绕身旁。
亲爱的外婆,因为你细水长流的爱意,我的记忆深处留了永久不散的芬芳,何时嗅闻,何时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