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散漫地散落在路上,我却有春季般的错觉。如果此时是春天,我会趁鸡鸣之时,迎着蒙蒙细雨,脚踏落英,听鸟儿在花间细语,桃花随雨缤纷,任凭粉嫩的花瓣沾满蓝色的花布鞋,我独自在春季前行。
可现在是秋天,很快就会到冬天了。待我喜欢上冬天,夏天的裙子恐怕要告一段落,就像每棵树上顽皮的最后一片枯叶,如果爱上了雪,就会和雪一起飘零,即使雪很快离开。也许我会爱上寒冷,就连同那枯黄的草也深爱一番,春天或许会迫不及待到来,我们深爱的时光短暂,厌恨的时光漫长不是么?
但就算冬天的黑夜再漫长,我也会把黑夜撅断,它就不再漫长,悄悄爬上窗格的光,终究会把黎明带来,潮水会在晨间褪去喧嚣。
我想与其独自思虑,不如去散心,打开一些心结,以免新的困苦来临时,无处安放。傍晚时分,听几首歌,不知名的野花在八月十五后仍旧开放,过几个月芦苇就会给人棉花般的暖意,我路过成熟的板栗树下,故意捡几颗白色汁美微甜的板栗,踏过颤颤巍巍的江桥,一个人的步伐踩响些许回忆。
本以为散心后可拥一簇正美梦的绒花,可是生活有时并非如我们所愿,深夜搅梦的臭虫,充斥了满屋的味,呛鼻,作恶,经久未散。矛盾就此起了分歧,我需要光明陪伴,扫去不安,但是随之而来的不顾生死的生灵,我已厌恶至极,时常幻想它们往身体里破门而入,想堵住一切入口,然不能为之,亦不敢为之,事物的两面性使得我们有了进退的较量,它也给了我们冠冕堂皇的理由“知难而退”。就如将要丰收的玉米和花开正好的豆藤,是谁依赖谁呢?豆藤明明有自己的依附物,那竹杆明显地挺立在那,有的全被豆子依附,有的只爬了半截就偷偷转向玉米杆,有的一点未爬。时以待日,豆藤就毫不客气地爬满整株玉米杆,假如要收回玉米,那豆藤会被扯落在地?又或许主人会因为豆藤留下已经完成任务的玉米杆,那这对竹杆来说也许有两个处境,一是减轻自身压力,二是被拉回去烧柴火,对于主人来说,不管再回来收一次玉米杆或再来收一次竹杆都一样,他只要豆角成熟,那时就跟豆藤无关。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如此无聊,或许每个角色都并非如我所想,但是又觉得有时我们都像他们,我们的处境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选择的,但我们务必达成目标,即使这样,我们也该尽力按自己的意愿去努力,光滑的竹杆爬上去很费力,但枝节间有叶的玉米却让我们爬得自如,成功的人,总会有人为你让路。也可如玉米般先完成任务,最不能像竹杆一样任人摆布。
一切只是想想罢了,而我必须从支离破碎的夜,凑出一个云雾朦胧的晨,不枉整夜疲惫。当迪麻洛河已开始清澈,怒江里的翡翠即将现出水面。此时我日思夜盼的人,将从云雾里走来,眉尖带着露水的清新,指缝夹一朵迷人的紫色玫瑰,从我身后绕过来,捧起我的脸,花插在发髻里,眼里只容下这张脸庞。不管这个季节有没有紫玫瑰,不论我能否入你眼帘,我都想这样浪漫与安静,如每个女人的孩童梦般遥远虚幻,在你的胸口筑个巢,懒懒的窝在你的手心,不念过往,不畏将来。当时间还能让我*选择时,我站在荒无人烟的夜里,看着幽深的走不尽的漫漫长路,孩子气地等待你的拥抱,牵着手,我的脚尖顶着你的脚跟回家。
这念想与秋有染,与家相濡,故远离以往对严寒与等待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