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树被狂风刮得瑟瑟发抖。
前几天,我被流感给缠上了,高烧三天。妈妈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着我。好不容易我的烧退了,可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嘴里苦的难以下咽,所以这几天我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妈妈又在厨房给我弄好吃的,想让我多吃点东西。我躺在床上,闻到一阵香喷喷的味道,睁开眼,发现妈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温柔地说:“君君,吃些东西吧。”
我端起面条,吃了两口,仍然难以下咽,于是将碗推开:“妈妈,我没胃口,不想吃。”妈妈听了,接过碗,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温柔地问:“那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也吃不下,不想吃了!”
妈妈说:“你最爱吃鱼粉,我去给你打一碗鱼粉吧!”
买鱼粉可是要上街的呀。我趴在窗子上看了看,风夹着雨水,像在地上寻找什么,呼呼地乱撞着。雨幕从天上挂下来,像一面大瀑布。“呜呜”的冷风一阵紧接着一。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如巨大的屏障在晃动。我听见可怜的树被风折磨得“哗哗”响,雨珠“啪啪”地打在窗户玻璃上,水珠四溅。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楼房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这一切看得我心惊胆战,忙说:“风这么大,算了吧。”
妈妈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我开车去。”说着便换衣服,拿着雨伞出去了。听见妈妈“噔噔蹬”的下楼声,心里也跟着跳着。
外面的风张牙舞爪地刮着,仿佛刮进了我的心里,将我的心东刮一下,西刮一下。唉,都怪我生病,吃不下东西,害得妈妈冒着寒风大雨去给我买鱼粉。
雨幕中,妈妈的伞像小花一样出现了,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被风刮走。她左手提着裤管,右手撑着雨伞,一边避开脚下的水坑,一边往车的方向走。
风似乎越来越猛,雨似乎也越来越大。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砰”的一声门开了,妈妈回来了,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只见妈妈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提着鱼粉,脸被风吹得苍白,嘴唇都冻得有些发乌。穿在身上的棉衣不少地方被雨水打湿,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像半只落汤鸡。虽然可恶的天气“袭击”了妈妈,可妈妈手中的鱼粉仍是完好无损的。
我的心像被刀抵住了般,稍稍一动,便一阵刺痛。
妈妈把鱼粉给我,又去换衣服,我看着妈妈疲劳的背影,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泪。
鱼粉如往常一样鲜,且温暖,我还尝到了另一种味道,那是妈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