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每年的四五月份,碧绿的枇杷树上就挂满了枇杷,它们犹如一盏盏金灿灿的小灯笼,夹杂在绿叶中,又好像是一锭锭的金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这些诱人的枇杷,让人垂涎三...
每年的四五月份,碧绿的枇杷树上就挂满了枇杷,它们犹如一盏盏金灿灿的小灯笼,夹杂在绿叶中,又好像是一锭锭的金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这些诱人的枇杷,让人垂涎三尺。剥开那层薄薄的皮,美味诱人的果肉呈现在眼前,轻轻咬一口,鲜美的果汁流入口中,一股清凉舒爽的滋味在嘴里回荡。每当这时节,我就会想起那个人。
她瘦小的身材,一双粗糙的手上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青筋,一头短发像染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进了眼眶,嘴里的牙齿都快掉光了,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她八十多年的辛劳——这就是我的曾姥姥,一位让我愧疚的老人。
记得五岁那年的一天中午,妈妈带我去看望曾姥姥。曾姥姥住在一间矮小破旧的小屋里,屋顶的瓦片摇摇欲坠,墙皮早已脱落了,墙面凹凸不平。曾姥姥看到我来了,满是皱纹的脸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花,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搬来两条凳子,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看到这么破旧的地方,我有些厌恶,想快点逃离。这时曾姥姥却艰难地向一个陈旧的柜子移去,她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哆哆嗦嗦地打开,捧出一把干瘪的,有些甚至都快烂了的白枇杷,小心翼翼地拿到我面前,温柔地说:“囡囡吃枇杷!”“这样的枇杷还能吃?”我一脸不情愿地摇摇头,“不要!不要!”曾姥姥又向前移了移,硬是把枇杷塞到我手里,我无奈地把枇杷放到妈妈手里。妈妈收下枇杷,对曾姥姥说了一大堆象山话,那时的我一句也没听懂。
回家的路上,妈妈告诉我,那些枇杷是曾姥姥的一个朋友送给她的,曾姥姥舍不得吃,专门留给我的。如今想来,怎能不叫我羞愧?
虽然曾姥姥离开我们很久了,可每当枇杷成熟时,我就会想起曾姥姥那把意义非凡的枇杷,它似乎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饱含着甘甜的汁水,伴随着我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