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接下来果然如我预料的,梁老四的动作开始大了起来,而且明显针对的就是解家。不过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梁老四*会有那么大,我带着伙计反扑,可道上还 是渐渐传出了解家要败了的传闻。所以一年后,梁老四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老巢竟会被人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围了起来。
梁老四的老巢混在太原城郊的一片农宅里,四周的房子也都被他花大价钱买了下来,住的都是信得过的贴身伙计。既出入方便又毫不起眼,任谁也不会想到快将京城解家搞垮了的人物竟然会藏身在这种地方。我出门去梁老四住的平房的时候带的不是平时用的装备,而是一支铝合金球棒和两把□□。利用内应叫开门,我让人迅速将整间屋子围了起来,并吩咐下去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进来。等人手都布置好,我一脚将门踹开迈步走了进去,梁老四还 在毫不知觉的看着球赛,听到声音看见是我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看窗外,在看到满院子的人的时候倒还 算镇定,目光再次转向我,咬着牙说道:“小花爷,好手段。”
我缓缓地走到窗前将窗帘合上,转身面向他:“不敢当。”
他的眼神并没有转而看我而是还 是一直盯着窗外,虽然已经被窗帘挡住了:“看样子今天我梁国涛是栽定了。”
“这个好说。”手捻着窗帘布,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就在说话这功夫,梁老四突然起身飞扑向沙发旁的矮几,我下意识便想到他这八成儿是要掏槍,立刻冲上去蹬着茶几桌面翻身跳压在他身上,扯住他的头发重重的砸在矮几的桌角上,梁老四被磕到了后脑,当即便晕了过去。看着他不动了我甩开他,起身拉开矮几的一抽一屉,里面果然放着两把77式手【十】槍和弹匣。将一抽一屉连带着手【十】槍一起甩出门去,接着我把梁老四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随后盘腿坐在他对面,将球棒放在腿上,等着他醒过来。
从昏迷到清醒,梁老四并没有花多长时间,期间我一直在观察着他,这人没有一点黑道大佬的样子,长得土气穿得也土气,身一体还 微微发福,拎出去说他是个种地的农民也没人会怀疑,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激发出了我平生最浓烈的恨意。梁老四刚醒过来的时候目光有些涣散,还 干呕了了几下,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但当他的思维开始能够活动的时候,便马上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用力的挣了挣绑着他的绳子,发现挣不开,然后抬头看见了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很平静的说了句:“醒了?”
“小花爷觉得你这样能出的去么?”
“如果不能彻底把你打垮我就不来了。”
“自信倒是不小。”
“不是自信。”我摩挲着腿上的球棒,笑了笑:“梁爷如果想指望各盘口的兄弟来救你怕是指望不上了,你觉得解家的盘口是那么好吞的吗?做我们这行虽然重利,但对控制人心来说却不是利,而是恐惧,对于背叛的恐惧。他们不会背叛解家的。”
“所以你是故意把这些盘口输给我的?!”
“是。或父母或妻儿,总有什么是他们不肯失去的。”
“你想怎么样?”
“我是来讨债的,你说呢?”
“哼哼,讨债!”梁老四咬牙切齿的冷笑了两声,“老子最起码还 给你留个一尸一首,老子儿子连一尸一体都他一妈一找不到了!”
“儿子?”
“小花爷别忘了本溪坟后尾!臭小子非要出去练两年,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老子派了那么多人去找,找了三个多月,就找回了我送他的那个包——”梁老四的表情既愤怒又凄凉,说到最后还 带上了哭腔,接着话音一转愤怒占了上风:“所以老子要报仇!老子要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梁老四可怜吗?可怜。可我对着他却一点也可怜不起来,我只想起来郑师兄一家,想起了廖晨:“他是被狼叼走的,你做得太过了。”
“我不管!你们让老子断子绝孙,老子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拉起球棒站起身,缓缓走到他跟前“那就开始吧。”
说完就举起球棒朝他腿上狠狠地砸去。四周都很静,梁老四疼的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我仿佛都听到了腿骨断裂的咔嚓声。我的手没停,挥着球棒一下接着一下,看着血从他的伤处渐渐渗透了衣服,这一年多压抑着的恨意夹杂着快意源源不断的从心底涌了出来。看着梁老四从开始疼的无力痛呼到疼的麻木后破口大骂再到重新陷入死寂,我心里平静的不可思议,仿佛对他做出的每一次伤害都是电一影里的默片。或许是愤恨的情感压制了感官,或许是想了太多反倒没了实感。
这样不过瘾!我丢掉球棒用刮刀剜他的膝盖,我想见血,像我在郑师兄家见到的那样,可梁老四始终目光涣散毫无生气。我继续加大手上的力气,对方却还 是没有任何反应。然后我对上了他的眼睛,脑海里浮现了廖晨那双被血痂糊成一片的双眼,一抽一出施虐的刮刀抬手向他的眼睛刺去。就在这时一声槍响,子弹正中梁老四的眉心。
梁老四死了。在我还 没将满腔怨恨倾泻干净的时候。
我起身,红着眼睛冲过去揪住那人的衣领,大吼道:“你【十】他【十】一妈一做什么!”
他顺势将我的手扯下攥得死紧,我拼命挣扎。没办法,他只好用力将我带进怀里,搂得死死的。他的力气比我大,我怎么挣也挣不过,便渐渐失了力气。他搂着我,还 是用右手一下一下的顺着我头发,轻轻地说道:“不要做和他一样的事,你不是他。不要做他那种人。”
我揪着他胸前的衣服,鼻子有些发酸。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闷声说道:“陈词滥调。他可以做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做。”
“我不希望你是那种人。”
我叫伙计进来清理现场,并把照片拍下来让他们发给梁老四手下的盘口,叫他们自己选择:要么归顺解家,要么一交一出盘口走人。在伙计清理的时候这混蛋也一直这样搂着我,紧得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等到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俩后,我抬头看他的眼睛,看着看着我们的嘴就撞到了一起。我用牙齿磨着他的嘴唇疯狂的撕咬着,我想尝血的味道,他就轻轻的迎一合着,带着些许抚一慰的意味。直到我们两个都气喘吁吁,我才将头又重新埋回他的胸前。
“我想和你做【十】一爱一。”我倚着他的脖颈,轻笑了一下:“真奇怪,你又不是女人。”
事情接下来就变得简单多了,还 没等我回去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北京城,人人都知道解家的解语花是个狠角惹不起,发起疯来会将人咬得连骨头都不剩。我将梁老四留下的盘口规整后划归到了廖晨名下,由我负责日常打理。之后廖晨从洛杉矶给我打来电话,说你这是何苦。
我说,不然我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