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 筷子兄弟 《父亲》
我小时候性子野,女孩子的模样却有男孩子的性格。别说爬桌子翻椅子了,就连学走路,我站起来都比别人早,还不会走就想跑。奶奶说,我这性格,和我爸是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我长得也比较像我爸。每当有人对我爸说:“你女儿长得真像你。”我爸总会笑得十分得意:“嘿!谁叫那是我女儿呢?”说着就一把将我搂到身边。小时候,他还总喜欢问我:“你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你妈多一点?”我心中想的虽是妈妈,可当着我爸的面,我总是装作乖巧地说:“当然是爸爸啦!”这时,我爸就会笑得特别满足,揉着我的头发,开心得像个孩子。
老爸很宠我,我的房间里总是堆满了玩具和零食,我所有的愿望他都能帮我实现。那时我最喜欢老爸带我上街了,和老爸在一起,总有好吃的好玩的,回家了也不忘捎上几个玩具……他会悄悄把我梦寐以求的漫画书放在我的桌上,他会教我下象棋,再在我输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变出棒棒糖……小小的我的心里,老爸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公园里的花开了又谢了,树木的年轮不知又多了几圈,鸟儿秋去春来已是繁衍了好几代……我不再是当初那个童稚的小女孩了,父亲也越来越忙……
父亲不再有时间带我去骑自行车,父亲与家人一起吃晚饭的次数越来越少,父亲没有时间去参加弟弟的亲子活动,父亲也很久没有和我们去看电影……夜晚我和弟弟沉浸于梦乡中时,他才带着一身疲倦归来。早晨我和弟弟踏出家门时,他在黑暗的房间中沉睡。下午他醒来出门,我和弟弟还在学校……我们的生活作息时间就这样交错开来,所以他倍加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时间。
一次周末,父亲难得在家。父亲想让弟弟陪陪他。父亲说:“我放《金龟子城堡》啰!快来看啊!”弟弟却无动于衷,专注于自己的书中。我很想告诉父亲,弟弟好几年前就不看《金龟子城堡》了,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父亲手机里主持人欢快的声音响起,我第一次在父亲的眼中看到了苍老。
父亲喜欢抱着我和弟弟。这对我们俩而言可不算是舒服。父亲总是抱得很紧,久了会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有一天,弟弟在被父亲抱着时,反抗了起来:“我不喜欢你抱!”问他为什么,他说:“爸爸的手太粗了!”父亲一脸尴尬,我却想哭。父亲因为前段时间店里装修,很多活儿都是自己一手操办,再加上一直以来的操劳,手才会如此粗糙。
父亲在外奔波用尽全力带给我们幸福的生活,但他从未对我们说过他的辛苦,他的劳累。他总是默默地付出,不让我看见他的辛苦。我很少去关注他两鬓的几根白发或手上新添的伤口,我是多么后悔我才发现他也会老去。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我还来得及在父亲节时在他的枕边摆上一张贺卡,我还来得及在他生日时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还来得及给他做一份早餐,和他看一场电影……
我还来得及,对他说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