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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梦》中的笔法3000字

来源: 作文大全2022-02-11 18:31:51
导读:《红楼梦》一书无疑是一部史诗般的巨著,是中国乃至世界文学界的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它的出现,不仅批判了当时清*的黑暗以及社会对人类情感的蹂躏,更是改变了小说原本...

《红楼梦》一书无疑是一部史诗般的巨著,是中国乃至世界文学界的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它的出现,不仅批判了当时清*的黑暗以及社会对人类情感的蹂躏,更是改变了小说原本在文学界被人视为不入流的地位。这样的作品,足够让我们研读一生,刚刚学习了一个学期的我,不敢,也不能深层次地解读《红楼梦》,因为这是对它的一种玷污。既然难以窥探其内心,那我便钻研一下它华美精致的衣裳。

《红楼梦》是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而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需要的不仅仅是深刻的内涵,巧妙的结构、笔法也是必不可缺的。人们大部分的研究都是在试图探求《红楼梦》与社会生活的关系,却忘了关注文本本身的创作价值。如果没有对《红楼梦》的创作手法有一个客观的认识和充分的研究,又怎能全面地去了解这一文学巨著呢?因此要想真正透彻地理解《红楼梦》的价值,其笔法是必不可少的。

关于红楼的笔法有许多妙论,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一声两歌背面敷粉”以及故设矛盾、谐音、反衬等大手笔外,还有不少妙趣横生的另类笔法,也体现出曹雪芹用心之精微。

首先,我要先讨论一番《红楼梦》一书的象征手法,也是其最让人们震撼的一部分。《红楼梦》中最重要的,贯穿了全文的象征无疑便是第五回中对金陵十二钗的判词。在每个人的判词前面,都有一幅画。以画作为象征,无疑使得它变得更加丰富多彩,生动活泼。尤其是作者对语言的驾驭能力,轻描淡写地用语言描绘出了一幅幅画,又用这一幅幅话来表现出深奥的道不出的玄妙,虽无神助,却胜似马良之神笔。比如元春的判词前面“画着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弓”、“橼”分别影射了“宫”、“元”可这样的理解对于《红楼梦》来说还是远远不够。弓是武器,香橼却是用来观赏的水果,那香橼为什么会挂在弓上呢?因为元春一个弱女子,牺牲在了宫廷的残酷斗争中。“虎兕相逢大梦归”一句判词足以证明这样理解的正确性。《红楼梦》中被人们惊为天工的象征太多太多,在此我也只不过浅浅一提。

除了象征这样的主流的写作手法,《红楼梦》中也有一些比较少见于独特的笔法。

第一,“远遁法”。《红楼梦》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其中大量的人物形象。每个人的性格都会有所不同,也因此人物之间会有一定的冲突,影响到故事的发展。处理这么多的人物,推动着他们朝一个方向不断前进,哪怕是对现代大企业的高管们来说,都是件难事。理还乱?剪了。剪不断?那干脆扔了。

为了故事情节更为合理有序,作者往往会将有碍情节发展的人物“远遁”。比如为浓墨重彩写秦可卿丧礼,便让黛玉奔父丧,好专注于宝玉等人;为写香菱“雅集苦吟诗”,便打发薛蟠“游艺”去了;为了让湘云来大观园与姐妹们团聚,把保龄侯史鼐迁委了外省大员;为了突出宝玉晴雯之亲密,让袭人去奔母丧;为让凤姐展示“借剑杀人”的手段,两次让贾琏到平安州出差办理没有下文的“机密大事”;最“可怜”的莫过于贾政,为了让宝玉安心在大观园与姐妹们“厮混”,干脆让政老爹“支边”多年。

第二,“生病法”。实在找不出理由支走时,曹雪芹便往往“狠心”赐人生病。为让王熙凤全权协理宁国府,让尤氏“犯了旧疾”。尤氏一个胃疼的旧疾竟会躺上一月有余,只怕是有心病;元春省亲时,估计作者之意不想让贾环出来煞风景,特赐他一病;芦雪庵联诗时不想让“本性懒于诗词”的迎春惜春难堪,且两人对故事情节发展全无好处,于是迎春生病惜春告假;为让探春宝钗安心当家,黛玉湘云一齐病了,否则人家探春宝钗治家理事,你宝黛湘要起社作诗岂不“没眼色”?而最“惨”的自然是凤姐,为突出探春、宝钗、平儿等人“兴利除弊判冤决狱”,凤姐一病足有半年多。

当然,很多时候人们生病是必然的,且以当时的医疗手段,久病也并不少见。比如凤姐的病,协理一回画出凤姐之忙,生理上必然要病的,况且凤姐是病了又病,再病才有心理的大转折。一病之后非只为写人,还有为贾府之败造势的主线。而尤氏的心病,则又牵扯到了秦可卿的身世以及焦大著名的“爬灰和养小叔子”,由此可见曹雪芹构思精巧之处,情节安排往往错综复杂,一石不知打下了多少鸟。同时,这些病也足矣反驳许多人对于《红楼梦》情节拖拉松散的看法。作者早已把不必要的情节删的一干二净,留下的,全都必不可少。

第三,“胡说法”。作者为使小说更显丰满,有时会横插一人来“跑龙套”,而此类人姓“胡”者居多,有“胡乱”之意。金荣的母亲是胡氏,胡乱说了一通,逗出了贾璜之妻色厉内荏的嘴脸;馒头庵的净虚回凤姐话时,说是“胡老爷家产了公子”,也是胡乱找个托辞;外头胡乱请个大夫给晴雯看病,命为“胡庸医”;而凤姐儿设计请来害尤二姐的“太医”叫做胡君荣,糊涂的贾琏只将请胡君荣之人“打了半死”,也不想想岂有太医院的太医能随便“卷包逃走”的。这里的疑问是:小厮受谁指使的?凤姐的可能性最大,其次是秋桐。贾琏后来把小厮打个半死,却没有再追究,看来对指使小厮之人贾琏不敢撕破脸,否则岂能查不出?凤姐他自然不敢得罪,秋桐又是他父亲赐他的,与这两人相处,贾琏却是也是可怜之人。由此也可见《红楼梦》情节的真实性,哪怕是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都十分耐人寻味。

书中的一系列“胡说”,与“真事隐”,“假语存”,顽石等荒谬之物相呼应,着实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只是不知究竟是众人皆醒他独醉,还是众人皆醉他独醒。

第四,“借口法”。借助他人之口来叙事也是曹公惯用笔法之一。先借冷子兴之口演说贾府,后借门子之口交待四大家族;对于妙玉,先借林之孝家的道其来历,后有邢岫烟说明缘由,而二者之言不一,这里同时用了“故设矛盾法”来暗示妙玉不平常的身世;借下人兴儿之口酒后戏说贾家详情,当中隐藏着许多重要信息;对于江南甄家,先由贾雨村冷子兴闲谈时提及,后由赵嬷嬷补充,再由甄家四个女人细说,而甄家“主子”却始终没有正面出场,为甄家增添了不少的神秘色彩,同时也牢牢地将读者的兴趣把握在掌心之间;贾雨村为讨好贾府,为非作歹讹诈石呆子这样重要的事却是由平儿之口说出;凡此种种还有不少,这是非常高明的“举重若轻”之法,鲜有人能出其右。如此“借口”比起直叙不知道省去了多少笔墨,却又浑若天成,不失趣味,虽常常带有一些个人的感情色彩,但也正是因此,让文章更加贴近现实,让人不得不赞叹钦佩作者笔法之高明。

第五,“点缀法”。在行文中穿插自己喜好的诗文景物以舒缓节奏增添色彩也是作者常用之法。贾雨村闲赏村野风光,设一智通寺并一龙钟老僧,再出一联“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行文既有层次感,寓意也颇深;宝玉送可卿出殡时,设一纺车并一“大有意趣”的二丫头,顿生意趣;从四十回宴乐大观园直到四十八回薛蟠游艺,曹雪芹批判地叙述贾府里外上下安富尊荣胡作非为之情状,当中插入“闷制风雨词”一节,用《秋窗风雨夕》唤醒读者对宝黛钗情感的思恋,同时还详写了“活顶儿的斗笠”。删去这些情节,的确是能让作品显得精简些许,然也因此丢失了小说应有的趣味。

作者笔法还有很多,比如将红楼女儿的性格提炼为一字也很精僻,如痴颦儿、时宝钗、敏探春、憨湘云、酸凤姐、懦迎春、呆香菱、俏平儿、贤袭人、勇晴雯、慧紫鹃等等,看似平常,但正如香菱所说,“竟再找不出一个字来替换” 比如“时宝钗”,指宝钗行事能正确分析和认清形势,寓意宝钗比众姐妹更有心机,即黛玉所说“离了姨妈他就是个最老道的”。谁能找到一个比“时”更好的字来形容宝钗?将一个真实的人的性格凝练为一个字,足以体现出了作者对书中人物的感情之深,否则也无法像这样真正掌握他们的个性并对其人生轨迹了如指掌。

光是《红楼梦》它迷人的外衣已经让人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又更何况它的内在,它那深邃的灵魂,那作者毕生心血与伟大思想的结晶?《红楼梦》就是这样一部让人百读不厌的宏伟巨作,看似沉沦于红尘,实则超脱于凡俗,俯览众生。

尽享凡尘,不做仙,胜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