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苏轼曾有诗云:“斜风细雨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茼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我尤爱最后一句的“清欢”二字,尤其精辟,写出了...
苏轼曾有诗云:“斜风细雨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茼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我尤爱最后一句的“清欢”二字,尤其精辟,写出了苏轼自己,一个美食家的清欢,而我自己的清欢,在这茫茫尘世,又到何处寻觅呢?
小时候,自家庭院有一棵粗壮的枇杷树,比我的年龄都大,碗口大的枝干上缀满了色如翡翠的绿叶。听奶奶说,他刚好在我出生的那年结果,很有灵性。我独爱这棵枇杷树,我喜欢在他那如盖的绿荫下乘凉、嬉闹。
春夏交替之时,他便结出黄澄澄的果子,又大又圆,虽说不似市面上那些改良品种那般甜腻,水分却是很足,剥去皮,一口一个,汁水饱满,不亦乐乎。每每都引得方圆几里内的鸟儿来啄食,他几乎成为了我儿时印象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是,在前上,因为社区要把石砖小路改成水泥大路,做停车场,把我那棵心爱的枇杷树连根锯掉,当时正在广西旅游,连一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他就进了烧得通红的膛炉。最终枇杷树随之住进了我的记忆里,欢乐童年的层层影子里。
犹记得我的太太,她已年过花甲,但依然对我十分疼爱,每每有亲戚来访,带些雪梨、荔枝、龙眼,总是第一个剥给我吃,我高兴地时常摇头晃脑,直拍手,她也甚是开心。每到她家,太太总是能从手中变出巧克力、水果糖,诸如此类,她总是笑吟吟地,看着我吃完,吮手指。
现今,我的枇杷树和太太都在时间的长河中化作尘土,有时,只有那美好的回忆罢了。
童年的清欢已在这尘世间消逝殆尽,只是不知,剩下的,还有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