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
信步湖畔,徐徐清风袭来,像情人耳边的呢喃般,萦绕在夏末的空气中,低沉而又宽厚,又渐渐消弭远去。
一片清冷的光辉自那遥远而梦幻的月宫倾洒而下,落在微微泛着涟漪的湖面上,溅起点点星光。一阵似有若无的宁静萦绕身旁,我的心也如同沉浸在这片湖水之中,一丝的了然掠过心头。
想起往年的欢声笑语,心中略升起一股感伤却又夹杂着一丝期待,一个人的中秋也许有另一番风味。
常常会无端仰头凝望着夜空,遥看那一抹身影从西边升起又从东面落下,或阴或暗,或圆或缺,或浓或淡,或短或长,他高高悬挂在万丈苍穹之上,散发着清冷的光辉,睥睨着这个光怪陆离的尘世。
有人说,月是情感的信差。虽隔着千里,只借着那一缕月光,便仿佛真的见到了那双思念的双眸。
我却不以为然,月虽有情,却也是最无情的。
在这世上千百年来,它沿着永恒既定的轨道,在这繁华的红尘走走停停,它亲眼见证着这个世间无数上演的生死离别的悲剧,而它依旧傲然地冷眼观望。
我不经抬头探寻,那月圆的影中是否埋藏着一段千年前的凄美爱情?是否刻着慈母的声声呼唤?是否还倒映着当年的音容笑貌?
“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沧海桑田的变化,被那一轮圆月巧妙地遮掩。而月依旧以它不变的姿态还在迷惑世上的万千人们。
时间在窗外缓慢地踱步,日子就这样过去。又是一年月圆时,而谁又能知晓这圆月之下的尘世又是经过怎样的变迁,怎样的物是人非呢?
身上突然升起一股寒意,这样的中秋虽没了往日的嬉闹,但留得这样一片清净地。
一个人的中秋,独自享受,也未曾不可。
【第2篇】
月光洒在故乡的土地上,隐没了它静静地忧伤,而我却始终难以遗忘它的过往。
我就在这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时光。家门前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我不知多少次在其中嬉戏倘徉,小溪对岸的高山是我可望不可即的梦想。黑夜里,我惬意地坐在路边的岩石上,遥望那轮皎洁的月亮,注视着它的阴晴圆缺,略显迷茫。
我将童年的记忆都留在了故乡,所以每当我离开时,总有一种莫名的离殇。可曾经的故乡啊,已经被无情地火葬!我再也见不到它了。大火成了我童年的葬礼,销毁了我今生今世的证据。现如今,我只能通过那月光,依稀地记忆它模糊的模样。
当我再次回到故乡,那里已经建起了新房,灰白的泥土围成冷酷的墙,让我找不到梦开始的地方。
我行走在曾经的乡间小道上,山上老屋的烟囱里飘出几缕荒凉,晚风送来了竹林的惆怅,这里的阳光让我感受不到温暖和希望。恐怕再也没有人去想曾经的故乡。还有谁在冬日里去拾起小溪中的浮冰?还有谁在黑夜里去数星星……
我涉水穿过对岸的芦苇荡,站在曾经梦想的高山上,眺望着故乡,却看不到当初的希望。还是只有故乡的一剪月光,能给我最大的慰藉和想象。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我再次遥望那轮明月,只能看见自己儿时的背影,逐渐迷失在城市的灯红酒绿,故乡也在脑海中悄无声息地隐去。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又是一年月圆时,故乡的月光早已不复当年模样,夜色徒添了几分苍茫。
树叶静静随风飘落,夜猫在角落悄悄地诉说,就让这山间的萤火,伴随我月下独酌。
【第3篇】
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万家通明的灯火以及窗内传出的欢声笑语剜痛了他的心。是呀,若不是四年前自己为了所谓的哥们一起而去打架失手捅死了那个小流氓,也许今夜的月光下,自己就和父亲坐在家门口那棵老槐树下对月而酌。
一想到这,他就满腔心酸,擦干泪抬头看着天空,正东边一轮圆月,那是家的方向,他重振精神,提着一盒月饼和一壶白酒大步向前走去。
停留在家门口不远处,他先警觉地观察了四周,一切正常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正好就是在一年前,自己也曾停滞在此,不过却发现门口停留着一辆警车。当时他心顿时沉了下去:坏了,越狱的事被发现了。他探头向里看了看,月光下那口老槐树依然屹立,桌上的酒壶和那父亲视若至宝的酒杯却“东倒西歪”。他不敢多留,只得匆匆离开。原本是想骗父母说自己获得特批来看他们,等看完他们自己就回去自首,但是看来现在已无路可退只得逃亡在外。
现在想想一年的逃亡生活虽然辛苦,但只要中秋团圆,就够了,他脚刚踏进家门,就听到母亲那熟悉的声音:“老头子啊,天有点凉,不要再等了,我们回去吧。”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得走到老槐树下低声说了句:“爸,妈,我,回来了。”
一时无言,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不变的是母亲那慈祥的面庞,只是分一个座位上立着一块灵位。他惊诧地问道:“这,这怎么回事?”母亲一脸平静地讲出了原因:“去年中秋我和你爸听说你要回来,本来十分高兴,你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赏月喝酒,可谁知盼来的是你越狱的消息。你也知道你爸性子烈,当时一听气坏了,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
听到这,他愣了,一行浊泪落下,撒在了那空荡荡的酒杯里。他默默地倒满了一杯酒,敬向父亲朦胧中在酒杯中看到一圆月,随着酒的洒下,他的那轮圆月,亦碎了。